“說得好”宇文樸真的有些欣賞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很少有人在與他對峙時,還能夠保持著鎮定自若,連許多強壯的男人都做不到,更何況是女人了。
更近的走到她面前,熾熱的眼神放肆的上下打量著張蜻蜓,那凌厲的目光似乎要把她全身的衣物剝開,一寸一寸凌遲似的。當張蜻蜓在腦中急速盤算著自己成功脫身的有幾成時,他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帶著粉紅色澤的耳垂邊調笑著吐出句話,“我叫你過來,是侍寢的。聽得懂麼?就是讓你陪我——睡覺。”
不要臉真拿自己當皇帝,天下女人都是你搶回來就能睡的妃嬪麼?
張蜻蜓心中怒火往上一衝,臉漲得通紅,說起話來就不客氣了,退後半步,高聲吼道,“請恕小的聽不懂,小的既不是您的妻室,也不是賣身的姑娘,為何要侍寢?”
她的嗓門很大,所以就掩蓋住了某些不太合諧的聲音。
連宇文樸也沒有察覺,只是態度倨傲的道,“在我的地盤,我想要誰侍寢就是誰別忘了,你現在吃著誰家的飯”
哈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張蜻蜓忿然道,“頭領,如果您還不那麼健忘的話,應該記得,小的可不是上您這兒來討飯的是你的族人抓了我們,可不是我們情願的就是在您這兒,我也沒有白吃一口閒飯。每天都有按著吩咐熬藥幹活,就憑小的所做的事情,走到哪兒混不到一口飯吃?您要是不願意養活了,大可把小的趕走,看我會不會餓死”
宇文樸給她嗆得不輕,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毀之殆盡,一張臉頓時冷了三分,“好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不過今日,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還非要你伺候不可了”
張蜻蜓輕蔑的看著她,“怎麼?想動武?忘了告訴你,本姑娘生平最瞧不起對女人來這一套的男人。就是讓你得逞了又如何?得不到她的心,就靠蠻力得到她的身體。沒用到這個地步的男人,不如一頭去撞死得了”
再不想說,張蜻蜓把握最後的時機,佯裝轉身要往外走。
她算得很清楚,自己肯定是走不出去的,做出這樣的姿態只是為了走出這道門簾,好歹外頭還守著兩個木頭美人,這個宇文樸再怎麼放蕩不羈也不至於公然在別人面前表演活春宮吧?無錯不少字
只要能把門開啟了,到時候無非是把她拖下去打一頓板子,如果運氣好的話,夏仲和能把宇文都蘭請來,說不定就能化掉這場危機了。
至於宇文都蘭為要幫她,那理由只有一個,為了被關在囚籠裡的那個男人。夏仲和能治病,張蜻蜓能做飯,那個男人似乎在宇文都蘭心目中,有著很重要的地位。如果宇文樸不顧妹妹的感受,硬把他倆都逼死了,後續可能就要麻煩許多。
這麼做雖然有些冒險,但總比坐以待斃強。那個禽獸現在剛泡完澡,看起來反應沒那麼快,張蜻蜓確信,自己無論如何可以走到簾外去。只是,她漏算了一件事。
這個禽獸果然是個禽獸,居然還埋伏了幫兇。
一個真正的禽獸,從簾外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它的毛色全黑,泛著油亮的光澤,垂著毛茸茸的大尾巴,正用那灰碌碌、毫無半分溫度的冰冷狼眸緊盯著張蜻蜓,似是隨時會撲上來,用那尖銳的獠牙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怎麼不走了?”宇文樸好整以暇的問,譏誚的臉上寫滿了得意,“是不是覺得我的寵物很可愛,要不要上去給它打個招呼?”
張蜻蜓暗自攥緊了雙拳,用指甲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強自鎮定,“不過一隻走狗而已,我跟它可沒好說的。難道說,頭領您就能跟它溝通?”
這擺明是拐了彎罵宇文樸是畜生了,宇文樸面色一寒,忽地從口中發出一個急促的指令。
那隻大黑狼猛地躍起,張開兩隻前爪,呲著獠牙就往張蜻蜓的身上撲去,血盆大口裡吐出熱哄哄的腥臭之氣,讓人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恐懼
張蜻蜓瞬間白了臉,但卻在這生死攸關一瞬間卻保持了無比的清醒。動也不動,任那畜生對著自己撲來。
就在此時,從屋頂上方驀地飛下一塊瓦片,迅捷無比的掃向黑狼的眼睛,就在那畜生被*擾,稍稍一頓的時候,張蜻蜓睜大了眼睛,抓住這唯一的機會,袖中銀光一閃,對著黑狼的咽喉掃去。於是,那隻威風無比的黑狼連慘叫都發不出,就頹然倒了下去。
“哥哥”門外,適時響起宇文都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