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浩然顯得要謹慎許多,“會不會是物有相似?”
“不太可能。”謝素馨也搖了搖頭,“縱是扳指我們認不清,但提到的那個嶽老三不會錯的。兩樣東西都湊巧了,這事情就有些蹊蹺了。”
謝素詢的心思縝密,立即想到,“看那人的樣子,多半是附近的鄉民,那豈不是說,二表嫂也很有可能就在宇文樸……”
“老闆,有事嗎?”無錯不跳字。看門的鐵華黎大聲的提醒著屋裡的人,打斷了眾人的話。
胡浩然擺一擺手,“你們先進裡屋,我和少泉在這裡應付。”
一干人迅速躲了起來,胡浩然把門拉開,放王老闆進來了,董少泉笑吟吟的問,“您怎麼這麼客氣,親自送茶來了?”
“你們是大客,當然要招呼得好一些。倒是董老闆這麼年輕就帶著商隊行走西戎,光這份膽色就不得了了。”
“哪裡哪裡,不過是託著先人的蔭澤,出來做些小本買賣餬口罷了,哪裡比得上老闆您,在這西戎經營多年,這份氣魄和手腕才叫人佩服呢”
二人說幾句客套話,王老闆忽地問起,“不知董老闆家祖上做的是哪一色的生意,可有興趣關照在下麼?”
董少泉聽得愣了,這是哪一行的切口?他怎麼聽不懂?
可是胡浩然卻接過話來,“我家祖上做的是五色生意,不知王老闆您想讓我們關照您哪一行?”
“我們做生意講究的是跟紅頂白,當然是哪行有亮光就往哪行奔了。”
“疾風知勁草。”
“路遙見人心。”
胡浩然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王老闆雙手接過,仔細看了,然後從自己懷裡取出一塊令牌交給胡浩然,“軍部密探王貴見過大人。敢問大人此來,是為了差使?可要小的助一臂之力麼?”
胡浩然也沒想到,居然在此處遇見自己人了這切口和令牌是臨走前,二殿下李志單獨交給他的,說若是在西戎遇到這樣的人,就是南康的細作,是絕對可以信任的。
當下簡要的把事情一說,王貴這才恍然的告訴他們,“小的與那嶽倫嶽老三很有幾分交情,方才我讓人把那漢子帶下去,本來是打算私下把他的東西買下來,再問問有需要幫忙的,既然是各位大人要找的人,那就更好辦了。我現就去找他,把他灌醉了,將話套出來,這不就得了?”
“不”一直沒吭聲的董少泉卻道,“若是萬一將來此人再將在你這兒的事洩漏出去,難免牽連於你,我這兒還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深秋的夜,又黑又冷,可是生著通紅火盆的牢籠,卻是明亮而溫暖的。
宇文都蘭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如標槍般背對著她挺立的背影,不明白為如此孱弱而瘦削的他,卻仍是讓人覺得逼迫十足。儘管衣衫早已襤褸,發鬆髻亂,但仍是驕傲得猶如天神之子,讓人除了敬仰,只想追隨。
自己這是結的孽緣,為何西戎無數權貴們爭相巴結的天之嬌女要在這裡低聲下氣的求他?微微苦笑著低了頭,“你就是跟我賭氣,也先把飯吃了好麼?我今兒特意找了個南康女人給你做的飯,挺香的,不要嚐嚐麼?”
潘雲龍嘆了口氣,卻連頭也不肯回,“你不必枉費心機了。我早已說過,我有妻子,現在應該還有了孩子,不可能再娶你的。”
“世事無絕對。”宇文都蘭不肯放棄,這個錚錚鐵骨,又驍勇機智的男人既然讓她看上了,她就一定要得到
“我就是再娶,也只是納妾而已難道你會願意麼?”
“你不用騙我的,你們的書上不是常說三妻四妾麼?象在我們西戎,也有這樣娶了正妻再娶側妻的。雖然你已經有了正妻,但再娶我為平妻也不是不可能”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好好一個大姑娘為不願意給人做正妻,非要跟別人共有一個相公呢?”
“誰說我要跟她共享?我讓你娶我,是先解決名分問題,然後你就留在西戎,再也不必回去了”
“不可能我身為臣子上有君王,身為長子家有尊長,你就是留下我,我的心也是在南康的他們都是我的責任,我死也不可能拋棄他們麻煩你醒一醒吧”
“責任?你知道麼?給你做飯的這個女人就是跟情郎私奔,被我的族人抓到的,你們南康女子不也有這樣至情至性……”
“那是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