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真慎重的點了點頭,“不僅是她,就連昌平郡王府只怕都會因為此事,受到連累。而這,就是我方才寫的那八個字。”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姑娘好記性。”陸真微微一笑,轉身遞了杯早就泡好的菊花茶給她。
茶水已經溫涼,正好入口,也適宜張蜻蜓急迫需要降火的心境。可她接了茶,卻不飲,而是上下打量著陸真,“你肯教我?”
陸真倒是真有幾分欣賞她的機敏與率真了,“你願意跟我學麼?”
張蜻蜓眼中多了抹警惕之色,“你想要好處?”
陸真很坦然,“我從林夫人那兒失去的,還有我將來能給你帶來更多的一部分。”
“具體多少?別說得這麼含含糊糊的”張大姑娘殺豬痛快,談生意也痛快。
陸真也不拖泥帶水,“之前你欠過我的不變,我還要一間足以讓我下半生衣食無虞的鋪子。鋪子也不用太好,只要能年入百兩銀子即可。”
可這要求也不低吧張蜻蜓沒有拒絕,卻是問她,“你憑認為我能帶給你?”
陸真淡然一笑,“試一試罷了,無論事情總是要冒點風險的。如果拿將從林夫人那兒得到的好處,能換到我想要的東西,自然是我賺了。可如果不成,我還有你答應的那些銀錢,自己總能想法子做點小本生意,比賠不到哪兒去。”
張蜻蜓喜歡她這性格“不過,我怎麼知道你是真心的?”
陸真反問,“真心假意重要麼?你這鋪子不會是一時半刻就弄上手的,我總得在你身邊幫我自己去爭取吧?無錯不少字等著弄上手了,你就是假意,只要能給我不就完了?”
張蜻蜓想想,“那好,我答應你你寫文契吧。”
陸真如果真的能透過她弄到一間鋪子,難道張蜻蜓自己就沒有辦法再弄出第二間?開玩笑張大姑娘可不是吃素的。
陸真卻是又笑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無須憑據。再說就算寫的白紙黑字,難道就一定能作數麼?我還不至於那麼迂腐。”
那就隨便你了,不過張蜻蜓可不是不講信義之人,“你既信我,我也自當信你,說吧,林夫人到底要你到我身邊幹?”
陸真噗哧笑了,“三姑娘,在你一日未正式出閣之前,此事始終存在著變數。因為存在著變數,所以我還得在她那邊虛與委蛇,所以請恕我無法直言相告。就是日後,恐怕我還得做些你不喜歡的事,說些你不喜歡聽的話,這點,還得請你見諒。”
張蜻蜓不傻,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若是陸真旗幟鮮明的站在自己一邊,恐怕林夫人就一刻也容不得她了,只是不解,“你告訴我又有關係?我們不是一邊的麼?”
陸真又笑了,“三姑娘,這就象是我們要在一起玩一個猜謎遊戲,如果已經知道了謎底,那你怎麼還能保持過程中的神秘感和應有的狀態?姑娘大可不必信我,甚至把我方才的話當成是和林夫人商量好的一個圈套,這樣我們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才能做得更好。”
張蜻蜓嘴角抽抽幾下,這女人,還真是……讓人無語
“不過,我現在可以跟您上第一課了。”陸真收斂起笑容,指著面前的八個字,“您真該把這幾個字好好的記在心裡,不論您是在這個家,還是未來的婆家,都得牢牢的記在心裡。”
張蜻蜓大致能理解這字面上的意思,“可這跟我得不到獎賞有關係?”
陸真緩緩的跟她剖析利害,表面上看,確實是張蜻蜓受了委屈,可是實際上呢?拋開林夫人不談,章致知是有意不來嘉獎她的嗎?
“姑娘您自己想一想,老爺一直在忙?”
張蜻蜓細一琢磨,似乎是自己過於心急了。章致知從進門接聖旨,再到進宮,然後到現在,一直都忙著腳打後腦勺,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
“可為連林夫人都有嘉獎,我卻沒有?”張蜻蜓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
陸真淡然一笑,“因為她是你的嫡母,就算你的親孃還在,今日能得到這份榮耀的依然是她。而你是個未嫁的女兒,宮裡若是召你進去,你以為是好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