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風從窗縫吹起來,那是一種讓人陶然欲醉的暖意。
不象春天時那樣猶帶寒意,也不似夏天那般酷烈焦灼。
就是這樣暖暖的,讓人象飲了酒一般醺然欲醉。
“馬上你也要過生辰呢……”
“不想過……”潮生小聲說:“看看昌王府那通折騰啊,累死人了……”
“嗯,那就不過。要不,咱們回孃家?你不想虎哥麼?”
潮生抿著嘴微笑:“想啊。”
“那就說定了,你生辰那天回去。”
也不知道是誰先睡著的。
不過潮生到底沒回孃家去過這個生辰。
大公主一句話:“別人過壽你送這麼多禮,輪到你過,你不收回來反倒要躲起來?真沒出息,我還想去熱鬧一下呢。”
果然收了很多禮。
潮生看了一下清單,大件都譽在前頭,光落地繡屏就收了十來架……
你看,又不能拿去賣,再轉手送人也不合適,擱在家裡還白佔地方……
所以潮生就不喜歡這種禮尚往來。
象一些擺件,字畫,錦緞,首飾之類的,倒還好辦一些。
還是上一回到昌王府的原班人馬,這回熱熱鬧鬧的又在誠王府重聚了。當然,賓客沒有那麼多,畢竟誠王不是昌王那麼炙手可熱的紅人。
大公主把虎哥也一起抱了來,這孩子相貌生得象娘,但是性子估計是象爹,精力旺盛,力氣又大。昌王妃沒帶女兒來。
潮生髮現她去哪兒都不帶著孩子,哪怕是進宮。
這世上變數太多,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相對來說,家中的危險要少一些。出了門,那麼多人和事,難免照顧不到。
也許是壽王妃的前車之鑑,才讓昌王妃有了現在的小心謹慎。
而大公主好象並不畏懼這一點,她帶著虎哥兒來的。這孩子喜歡人多的場合,一點都不怯生,手裡抓著一把小小的木劍,乳孃要抱緊他,他偏偏不合作,又是蹬又是掙。
潮生很是同情那個乳孃。
象虎哥這種孩子,一個人是伺候不來的,起碼得兩個人齊上,有時候說不定得三個才行。
雖然多日不見,可是虎哥顯然並沒忘記了自己的姑姑。潮生一伸手,虎哥就嗷嗷叫著往她懷裡掙。
乳孃忙說:“王妃當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