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點頭說:“我這位弟妹,真是行事果決啊。不過忒急了些,壽王爺回頭一想準保會明白過來的。”
即使明白了又怎麼樣?壽王難道能替含薰報仇,能休妻嗎?
誠王都休不了溫氏,壽王也不可能休了梁氏。
潮生木然坐著。
此事除了壽王妃梁氏,不做第二人想。
縱然上元夜柺子偷兒極多,可是拐了女子去發賣之前,斷不會先爭分奪秒給灌一碗絕子湯,要不是阿羅出手及時,只怕含薰的清白都難保。
而且,若不是梁氏,怎麼會那麼湊巧,在含薰回去之前,壽王就已經先被王府的人找了回去。
含薰下車時,那迎上來的人認得她,她也認得那幾個人。潮生是看她揮手道別之後才讓車子離開的——
含薰遇到她是意外。
可即使沒這個意外,只怕壽王妃也有別的辦法讓兩人分開,從而對含薰下手。
去壽王府打聽訊息的人也回來了。何家與誠王府,壽王府隔得都不算遠,城中權貴高官在西城這一帶住得很密,狀元坊,鳳鳴坊,拾墨坊,長樂坊,這四處住的人全是京城有身份的。
“壽王府出了事。”那人氣喘吁吁,大冷的天卻出了一頭的汗,可見趕得很急:“說是小公子病的極重。”
大公主點了下頭,看了一眼丈夫:“怪不得壽王一聽就回去了。梁氏倒會找理由,大正月的咒孩子,她也不怕忌諱。”
是啊。壽王現在最著緊這個寶貝兒子,梁氏就算說家中失火、自己病重這些理由,壽王說不定都不會回去。就算回去,也不會趕得這樣急,把含薰一個人先留下。
潮生站起身來。
現在原因知道了,可是有什麼用呢?
含薰她……
梁氏的手段就象大公主說的那樣,果決。
一分機會都沒留下。
壽王爺這會兒發現含薰失蹤了嗎?說不定他只擔心著兒子,根本沒想起含薰的事情來。
含薰還昏迷不醒。她被迷昏的時候,大概都沒察覺到出了什麼事,所以神情顯得很平靜,很安詳,就象睡著了一樣。屋裡熱,她的臉頰紅撲撲的,看上去還很嬌豔。
潮生在床邊坐了下來。
也許她不要醒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