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
及笄之後,就代表不是小孩子而是大姑娘了,時刻都要貞靜端莊。頭上綰著簪釵,身上也佩著玉佩,一頭一腳牢牢的壓住、鎮住,把一切天性都給壓得死死的。
這只是一開始。
將來,還有更多的枷鎖……
潮生有些出神,孫秀真說:“幸好是到你這裡來,還能透口氣兒。我娘最近管我可嚴了,今年除了舅舅家,就去過一次廟裡。”
“你想去哪兒啊?”
“看燈啊。正月的時候,往年都能出門兒看燈,今年就沒讓去。聽人說今年的燈可好了,紮了十幾座綵樓,互相鬥燈,別提多熱鬧了呢。”
看來她從正月一直惦記到現在啊。
潮生安慰她:“不要緊,不看就不看吧。我就一次也沒看過呢。聽說每年燈會都有小孩子走失,還有荷包、首飾被偷走的,聽說有一年不還為了看燈人擠人的踩死過人麼?”
孫秀真點頭說:“是有一年,不過那是很少的。要不明年咱們一塊兒去看吧,我跟我娘說說好話。你以前住的地方都沒有燈會麼?”
宮裡頭……嗯,也算有吧,不過潮生沒有看過。
在王府的時候……
潮生急忙剎車,把思緒從王府上頭拉回來。
不要再想王府。
孫秀真湊近來,小聲說:“哎,你還記得我和你說,我伯父這些天心情不好的事情吧。”
“嗯?怎麼?”
“昨天我偷偷聽到……”
還沒等孫秀真說她昨天聽到什麼,許婆婆走了進來。
孫秀真本能地閉上嘴,趕緊坐直了,跟小學生見了政教處主任一樣老實。
許婆婆就是有一種讓小姑娘們肅然起敬俯首貼耳的氣勢啊——
堪比某某格格里的老嬤嬤……
“姑娘,有位劉嫂子求見。”
“劉嫂子?”
潮生不記得什麼劉嫂子——
成王府倒是有姓劉的,可是那些人和她不相干啊。
“是什麼人?”
“這劉嫂子……是官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