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一臉驚疑的進來了:“瓜……我就擱在架子上,怎麼沒有了?”
潮生見她沒事兒,倒放下心來,抹了下臉上的水珠:“沒有了?你是不是擱忘地方了?”
“怎麼會啊。”紅豆皺緊眉頭:“我明明就擱在那裡的,然後我就隨姑娘出去了。因為院子裡有嫁妝,怕人進來,我還把門拴了呢……又沒有人進來,瓜怎麼沒有了?”
潮生覺得多半還是她擱忘地方了。就象紅豆說的,她這個院子就一道門,既然拴上了門,就不可能有別人進來。
紅豆忽然眼一亮:“是不是貓偷吃了?”
呃,要說貓偷吃魚,偷吃油,潮生信。一盤瓜……哪家貓口味這麼奇怪啊。
“也許是婆婆來端了去。”
許婆婆今天忙得很,指揮著宅子裡的僕婦小廝們團團轉。這還是有內侍監的人手過來幫忙支應,要不然只靠何家的人怎麼忙得過來。
“嗯,可能是……”
紅豆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畢竟許婆婆腰上一大串鑰匙,家裡沒有哪扇門她進不去的。
“哎呀,姑娘衣裳溼了。”
潮生低頭一看,襟前果然溼了一塊。夏天衣裳薄,裡面鵝黃肚兜上的芙蓉花都能隱約看清。
“不要緊,換一件好了。”反正她新衣裳多,有哥哥吩咐人做的,也有未來嫂子討好她送來的。
潮生解開衣帶,走到屏風後頭。紅豆問:“姑娘換哪一套?”
“那套粉色的……”
潮生腳下踩著個什麼東西,她遲疑地低頭看。
她踩著一小塊甜瓜,上面還有個大牙印兒。
潮生慢慢抬頭。
一隻腳。
在她床前。
確切的說,一個人坐在她床上,光著的腳踩在地上,手裡端著一個折枝菊花冰紋白盤子,嘴裡還塞著一大塊甜瓜
潮生好歹是兩世為人,總算沒有失聲尖叫。
可是她不叫,有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