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問:“勇叔出去了麼?我有事想問他。”
“他在,就在後頭呢。錢家說今天找泥瓦匠來,可我看他們一家子,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許婆婆吩咐紅豆:“去請勇爺過來。”
紅豆應了一聲。
潮生直想笑。
就麼大點兒的地方,叫個人提高聲音喊一聲就得了,許婆婆還得支使紅豆傳一回話——真是大戶人家的作派,雖然落魄了,習慣卻不改。
腳步聲響,何勇進來了。
“姑娘叫我有什麼吩咐?”
“勇叔坐,吩咐是沒有。我就想問問哥哥的事兒。哥哥他現在是個什麼官職?姚將軍又是什麼人,勇叔知道嗎。”
何勇點頭說:“少爺在昆州軍中任監門校尉,兼護軍左營營官,很得小姚將軍賞識。這回到京中,兵部的嘉獎還未頒,若議功,按理應該能再升一級。”何勇又補充一句:“小姚將軍就是姚將軍的弟弟。”
潮生有些疑惑,自家沒什麼關係門路,哥哥就算有本事,得姚將軍賞識,官能升得這麼快?
許婆婆卻是一迭聲的唸佛:“韜哥兒是個有本事的,這行伍打仗的事兒天生就會,跟姑爺一樣。”
潮生沒出聲。
雖然她並不太懂得,可是也知道朝中有人好做官這話。
自家朝中應該沒什麼靠山的,要是有,當年也不會跌這麼慘。
隔壁的聲音歇了一時,又吵吵起來:“你們誰有錢誰掏錢老孃一個錢也沒有”
又是為著錢。
許婆婆這會兒心情好,聽著他們那動靜也不惱:“一大清早吵吵什麼,只怕是想哭窮給咱們聽。不用理會。”
說得是。
錢嬸兒不是說自家殷實,又娶了個有錢的兒媳婦麼?
“姚將軍……當年和我們家,有交情麼?”
何勇誠誠懇懇地說:“沒有,姚將軍出身東梁,咱們家將軍問罪之後,才被調到昆州一帶。之前沒打過交道。”
這麼說,不是舊部也非舊交。
那為什麼?
潮生異想天開的琢磨,難道姚將軍或是他弟小姚將軍家中有待嫁女兒,相中了自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