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屋裡的書都是潮生在打理的,四皇子要什麼書不必自己找,說一聲,潮生立馬就給拿出來,如數家珍哪。
不過潮生不知道,剛才小順其實有話沒和她說。
壽王今兒也來了。
而且他喝了不少,還跟四皇子問起來:“對了,你身邊兒那個誰……對,那個葡萄呢?怎麼不見?”
旁人聽著一句半句的,當然不知道他怎麼大冬天裡問起葡萄來。
可小順知道啊。
這個葡萄的典故,從宜秋宮的出來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昔日的二皇子給一小姑娘起這樣的綽號,能不讓人印象深刻麼?
自家王爺說:“她在書房伺候,不當內院的差事。”
壽王想了想,嘿嘿一笑,拍著他的肩膀說:“真有你的,老四你就是正經啊。那天還有人和我說起,你到現在就守著一個老婆過日子,是個大大的正人君子……嘿,他懂什麼?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的妙處還就在沒到手的那個時候……嗯嗯,還是你懂。”
自家王爺只是一笑——
小順心裡頓時翻騰開了。
王爺這一笑是什麼意思?
是覺得壽王爺說的純屬無稽之談,不屑與之理論?還是壽王爺正說中了自家王爺的心事,這一笑是預設?
壽王爺搖搖頭,把手裡的酒杯晃來晃去,酒都灑在他袖子上了:“唉,你說這女人嘛,時間長了都是一個樣兒,淨琢磨些無聊的事兒,沒一刻消停的。甭管一開始什麼樣兒,到手之後全變成一個樣兒,沒意思得很。”
自家王爺還是淡然自若,處變不驚地說:“給壽王爺倒熱茶。”
小順麻利兒地給斟上了。
反正他們在主子身邊兒當差的,不管心裡怎麼翻江倒海,臉上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
潮生長得是好看。
小順說心裡話,他覺得潮生比王妃都好看。雖然她平時不施脂粉不打扮,可比人家那遍身綺羅一頭珠寶金玉的還要好看。
而且潮生那氣派也不一樣,一點兒都不象丫鬟。這要出去說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也沒人不相信。
可惜命不好,和自己一樣窮苦出身,只能是個宮女。
潮生可不知道壽王爺嘴裡頭偷著偷不著的理論,她把線理好,繞在不同的線軸上,這樣下次直接用著方便。
看著天不早,也不知道後面園子裡那些文人雅士們西北風喝夠沒有——別一個個凍得迎風流涕才好。
潮生出院子時,當面遇上一個人。
看穿著打扮,應該是今天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