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們是新來的,不比春墨潮生她們資歷老。
鶯歌說:“春墨姐姐想得周到,我先替大家謝過了。我們一共八個人,潮生姐姐現在要見見麼?”
鶯歌身材高挑,一雙丹鳳眼,看起來比潮生老成。可人家就是一口一個姐姐的,態度擺得很低。
潮生點頭說:“我拿著名冊了,到時候各人當什麼差事,要等主子分派,”
皇帝給四皇子派了個管事——當然,也是太監。潮生昨天匆匆看見一眼,姓齊,三十來歲,面白無鬚,板著一張臉,看起來並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不過潮生覺得這樣倒挺好。
她可不止見過一個口蜜腹劍,臉上笑呵呵,腳下使絆子。
這種嚴肅型的,一板一眼,說不行就不行,行事大多是按規矩來。只要不犯規矩,和這樣的倒是好打交道。
“她們幾個在屋裡,還有兩個打水去了。”鶯歌正說著,外頭有兩個人抬著水進了院子。
其中一個往屋裡望了一眼,忽然站住不走了。
“潮生”
這聲音既熟悉又陌生,潮生抬頭看去,那個喊她的人愣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看樣子是想走過來,可是手上卻還抬著水桶。
潮生也愣了。
“滿兒?”
一別兩年,滿兒的模樣大變,她要不先開口,潮生真的認不出她來了。
她的個子比分別時起碼高了一個頭,頭髮高高挽著,穿著一件蔥綠色的衣裳,看起來亭亭玉立,哪還找得出過去那個粗使丫頭的半點兒影子?
“潮生”
滿兒終於回過神來,放下手裡的桶,快步跑了過來。
潮生伸出手去,滿兒緊緊攥住了她的手。
“潮生,你,你怎麼在這裡?”
這句話潮生還想問她呢。
不過不用問,她已經明白過來了。
滿兒和她當時一起出的浣衣巷,她到了東宮,滿兒去了掖庭。那麼長時間也沒個訊息,不知道她被分到了哪一處做事,也不知道如何跟她通個訊息。
原來想著這一出宮,將來想見面就更是遙遙無期了。
可是怎麼都想不到,居然會這樣巧滿兒她竟然就在內侍監撥過來的八名宮女當中
“我……我伺候四皇子的。”
滿兒咬著唇,眼圈紅紅的,硬忍著淚,笑著說:“怎麼這麼巧……我還想著這一來怕是再也見不著你了呢……”
“嗯,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