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喝多了酒不去睡覺,反而去看書?
當然,人的習慣是各種各樣的,也許有人喝多了想睡覺,也可能有人越喝越精神,比如四皇子。
潮生輕輕掀起布簾的一角朝屋裡看了看,四皇子正坐在書案前怔怔的出神,沒看書,也沒寫字。
潮生不敢多看,輕輕放下了布簾。
送了醒酒湯,潮生回去看秋硯。
秋硯已經睡了一覺,揉著眼問:“二殿下還沒走?”
“沒有,扶進裡屋了,看來今晚就要在咱們這兒過了。”
秋硯搖搖頭:“真是一團亂……偏偏我又受了風寒。”
“今年天冷得很。”潮生也覺得奇怪:“才十月裡就冷成這樣,宮裡好多人都病倒了。”
“嗯,”秋硯苦惱地接過茶喝了一口:“吃的藥一點不見效驗。”
“孟太醫醫術醫德都沒得說,這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總得要點兒時候吧。快躺下吧,睡覺才是最養人的。”
秋硯的手輕輕蓋在她的手背上:“說起來真夠奇怪的,你明明比我小,可有時候老覺得你比我大似的。”
潮生心說你的直覺真準,兩輩子加起她可不就比秋硯大麼?大了還不是一點點。
“你快睡吧。”
她收拾了藥碗和茶盅,端起燈正要出門,秋硯忽然又喊了她一聲:“潮生。”
“嗯?”她轉過頭來。
秋硯猶豫了下,搖搖頭,重要躺了下去:“沒事兒。”
她分明是想說什麼,不過潮生也沒有追問,輕輕帶上了房門。
往正屋那邊看,東廂的燈還亮著。
潮生在裡嘆口氣。
老大不睡,她當然也不能睡。
夜裡風寒,潮生在門前廊下站住腳,抬頭看了一眼。
月初的月亮彎彎的細細的,象是白紙剪出來的一樣,單薄的貼在天幕上。
小肅從迴廊另一頭走過來,他走路簡直比貓還輕,直到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了投在地上,潮生才發覺。
“怎麼在這兒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