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它不打算去用。
梳子是桃木的,也是把舊梳子。
潮生把自己幹黃了許多的頭髮細細梳好,用頭繩紮起來。屋裡沒有鏡子,她對著水盆照了照。
水面上映出來的那張人臉,顯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這不是一場惡夢——一切都是真實的。
就算……這是一場惡夢。
可是,也不算差到了底。
起碼還有人真心想著她,關心著她。在她如此困頓的時候給她送來這麼些東西。
油膏她和滿兒一起用的,靠這個,撐過冬天最冷的那段日子。儘管如此,兩個人的臉、手和腳還是都凍傷了。最讓潮生難以相信的是——滿兒的屁|股也起了凍瘡!
潮生覺得這個……她見過凍臉的,凍耳朵的,凍手的,凍腳的,凍膝蓋的都有,可是凍屁|股的……咳,這還是頭一次知道!
她問滿兒緣由,滿兒一臉通紅不肯說。
潮生疑惑不解,後來有天無意中摸著滿兒的棉褲——咦?手感不太對。
棉褲靠屁|股那塊兒……棉絮呢?
她一再追問,滿兒才吞吞吐吐地說了。
原來她看好些來浣衣巷的宮女們,都顯得苗條好看。她覺得這條棉褲穿在身上,再繫上裙子,顯得太腫太難看了,於是自己偷偷把屁|股那塊兒的棉絮都給掏掉了……
潮生的臉頓時成了一個“囧”字。
既好笑,又心酸。
於是在找了她們找了辣椒水擦手泡腳的時候,潮生還問滿兒,要不要用辣椒水抹抹屁|股。滿兒一臉驚恐捂著屁|股跳開了老遠,連連搖頭:“不要!”那樣子活象潮生不是要用辣椒水幫她治凍瘡,而是要拿刀子剜她的屁|股似的。
“那……好吧。”
潮生把盆放好,把自己生了凍瘡的腳伸進盆裡,被刺激得“啊啊啊啊”叫出來,渾身發抖。
沒辦法,水燙是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