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全部都給我滾!”
穿著純棉睡衣的男人,發狂又暴躁的摔著客廳裡的精美擺件,地上一片狼藉,周圍的傭人絲毫不敢動,但針對男人可怕的行為又沒辦法阻止。
於是,連著張姨在內的許多傭人,只能無措的站在一旁,只要保證雲先生不受傷,過了今晚一切就好了。
啪!
一個菸灰缸被雲宿摔到了地上,還好地上鋪了毯子,菸灰缸與地板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轉動了幾圈便停在了地毯上。
傭人們小心翼翼的上前,將地毯上的菸灰缸撿起來。
賀星趕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男人穿著純棉睡衣,領口大開,他赤著腳,額頭青筋暴跳,眼底猩紅一片,像是發了瘋的野人,場面亂的難以控制。
“張姨,這發生了什麼事?”
賀星驚訝不已,他還是第一次見雲宿這般失控。
看到客廳裡一臉無措的張姨,他只好先把她喊了出來。
距離賀星有些遠,張姨怕說話他聽不清,特意偷偷摸摸的扶著牆壁從客廳出來。
來到賀星面前,賀星才看到林姨一頭的汗,顯然被雲宿的事情折磨的不輕。
“賀先生啊,那麼晚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看看雲宿的情況的。”
張姨瞧了眼客廳時時刻刻都會休克的男人,苦惱的搖了搖頭,“別墅的醫生正在趕來的路上,雲先生這個病,是老毛病了。”
剛才別墅醫生拿了鎮定劑打算給雲先生打上,可是被雲先生給掙脫了,藥不能用了,醫生只好去重新拿藥。
賀星衝張姨點點頭,打算進去看看情況。
見他想進去,張姨拉住她的胳膊,“賀先生,現在太危險了,您還是在外面等一下吧。”
賀星抿了抿唇瓣,張姨說過,雲宿的病撐不了多久了。
而且剛才雲宿摔了個酒杯,碎掉的玻璃渣傷到了他的胳膊,那些玻璃渣,有的很小一塊,扎進皮肉裡流出細小的紅痕,但云宿像是並未察覺似的,仍舊一副壓抑狂躁的模樣,像一隻時刻能甦醒的野獸。
賀星瞧見了他手臂上的玻璃渣,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雲宿很快就會死掉的原因,他的憐憫心在此刻發揮了最大的效用,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麼有勇氣去接近一個連自己都肯傷害的人。
張姨想攔住賀星,但賀星已經堅定的想接近雲宿,就算是張姨,在此刻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