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陸懷安看著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悲憫:“我和你是對手,如果我想要淮揚,它只會是諾亞的分廠。”
什麼合作,什麼合資,什麼合股。
通通都不存在。
哪怕是分廠,都得給他豐厚的利益,否則他絕不會貿然去接這個燙手山芋。
何廠長最後一絲希冀都被消泯,終於徹底絕望了。
領導給他的建議,是讓他自己選擇一個體面的離開。
南坪不能有倒閉的製衣廠,所以就算淮揚再糟糕,它也不能倒。
廠子是不會倒的,換的只會是廠長,只會是承包人。
上一屆廠長鬧得太難看,這一次上邊會提前管理,如果他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就只能解決掉他。
你幹不了,你讓大家賺不到錢,那麼你就走人。
何廠長拉下臉面,過來求陸懷安,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體面的辦法了。
在陸懷安面前自然是卑微到了極點,但至少人前還能保持他廠長的身份,有陸懷安的介入,淮揚也將起死回生……
他所有都想好了,甚至連以後怎麼跟人解釋陸懷安的加入都已經琢磨好了說法。
可是,陸懷安壓根不給他一點希望。
見他久久不再言語,陸懷安淡淡地說了句祝他新年好,轉身就走。
“陸懷安!”
聽出他語氣裡的悲憤,陸懷安停下腳步。
他看著天邊漸漸落下的夕陽,沒有回頭:“何廠長,願賭,就得服輸。”
不落井下石,已經是他陸懷安給予的最後的尊重。
自己玩完了淮揚,回頭要別人給他兜底?
抱歉,他陸懷安沒這麼爛好心。
陸懷安離開了一會,這邊人正到處找他呢。
看到他回來,沈如芸很高興的迎上來:“沒事吧?”
“沒事。”
今年是個豐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