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連消帶打的,羅冠也有些害怕,覺得何廠長這是在警告他。
於是他也學著何廠長的,對工人嚴加約束,工人們哀聲怨道。
馬上是過年,他們盡抓各種行為準則了,什麼上班前要開大會,下班前打報告。
反正就是,怎麼麻煩怎麼來。
搞得每個人上個班,跟上刑一樣,時不時就請假,哪怕扣工錢都不想去上班,上班了也就做做樣子,怎麼糊弄怎麼來,只是動作要好看。
反正,羅冠啥也不懂,只抓他們動作標不標準,只要動作合格就完事了。
這樣一來,生產什麼的就都拋一邊了。
到過年的時候,國家分配的任務,餘唐都還沒完成。
何廠長簡直要被他氣死了,大刀闊斧把他也給卸任了。
位子空出來了,何廠長絕望地發現:他竟然連一個可以信任,放心讓他頂替的人都沒有。
到底,還是隻能掉頭回去找老鄧。
這時候去找鄧主管,他喝得醉醺醺的,眯著眼睛看著何廠長:“你找我?哈哈哈哈,你叫我做什麼呢?”
“你去永東縣,做廠長。”何廠長已經顧不上權不權力,危不危機了。
緊急關頭,死馬當成活馬醫。
雖然最近喝的有點多,但鄧主管並不糊塗:“我做?廠長……嗝,哈哈,我做不了,真的,做不了,回天乏術啊!”
誰都想不到,羅冠羅漣這麼會玩。
倆人活生生把兩個前途光明的廠子,就這麼玩兒死了。
倉庫裡貨物堆積如山,按照越來越低廉的價格,他們連人工費都賺不回來。
這樣的生意,還有什麼做頭?
往嘴裡倒了一大口酒,鄧主管鬍子拉碴,失魂落魄地:“放棄吧,老何,這個攤子,你已經盤不轉了。”
每天睜眼就是一千工人的吃喝拉撒,馬上又是過年,他們倉庫裡的貨也出不掉,資金鍊早就斷了,原料這邊都拖欠了兩個月貨款了。
餘唐這邊欠的貨數量太多,新生產出來的衣服質量又不達標。
何必呢?
再拖下去,也不過就是活生生把自己拖垮。
翻過年,只要今年餘唐這邊分配的任務完不成,國家明年絕對會削減他們的任務量,同時也會降低對他們的資源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