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生,對於男人的瞭解,來源僅限於龔磊龔皓和她死去的丈夫。
除了她哥以外,另兩人都是一樣的混蛋,一樣的重男輕女,一樣的不把女兒當人看。
所以自從丈夫死後,她是真的沒想過再嫁。
但是今天她看到了例外。
錢叔抱著果果的樣子,像極了她幻想中的父女。
是啊,父親就該是女兒的高山,是女兒的依靠,是女兒最堅實的壁壘。
開啟籃子,她取出一壺酒,均勻地灑在了地上:“父女一場,我在這裡為你踐行,後面就不送了。”
龔磊終於感覺到了害怕,先是詛咒,後是哀求,痛哭流涕,哪還有記憶中對她喊打喊殺的威風八面。
回去的路上,龔蘭又感覺有人跟著她。
這一次,她不再害怕,在田埂上,她停住腳步:“你跟著我幹啥。”
錢叔沉聲道:“我都聽到了。”
他不是什麼拖泥帶水的人,如果剛才龔蘭是想放走龔磊,他會直接出面阻止,從此不會再想她。
可她沒有。
“等這事了了,我們談談。”
龔蘭想了想,輕輕地應了一聲。
第二天,警察過來拎走了已經聲嘶力竭的龔磊。
與此同時,紡織廠也終於重新開始運轉。
新機器全部上線,員工們特別高興。
“不用再等訊息了,真好!”
“這新機器我會開的!我跟那個工程師學了兩天呢!”
個個都充滿了幹勁,卯足了勁兒想幹出點名堂來。
畢竟諾亞製衣廠這麼好的榜樣在前頭,今年他們也要努力幹,往死裡幹!
他們今年一定也能過個好年!
有了新機器,杜廠長不用再發愁了。
從前的客戶全都聯絡上,跟著錢叔三天兩頭請人吃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