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不識相的紡織廠!
聽說那機器還是陸懷安的呢,這回合併了諾亞,機器肯定也得歸淮揚,那紡織廠還幹得下去?
照這麼一想,趙楠是福星啊,一舉搞死了倆製衣廠,簡直是給他們送錢來的。
這一琢磨,就覺得趙楠偷走的那點錢壓根不算什麼了。
何廠長按了按額角,有點頭疼:“你別想得太簡單了,陸懷安是什麼人,他能什麼準備都不做,就傻乎乎的被抓?”
還什麼吃下諾亞,胃口太大也怕撐死。
鄧部長一僵,不可思議地道:“難道他還能出來?就算他出來了,諾亞也早就亂成一鍋粥了。”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他有後招。”
跟陸懷安對陣這麼久,說陸懷安什麼準備都沒做就被抓了,他是不信的。
深吸一口氣,何廠長搖搖頭:“所以先別管諾亞,上頭沒批示,我們什麼都別做,你現在要緊的,是趕緊把餘唐解決清楚,能吃下多少是多少。”
生產線,供應商,機器乃至客戶。
能瓜分到多少,是他們的本事。
趁著陸懷安被抓,諾亞伸不了手,正是他們淮揚發展的大好時機。
沈如芸整理了很多文章,一整晚,她都在細細地翻閱。
腦海中浮現出李佩霖說過的話。
“當今文壇,許多人愛寫詩,愛做夢,愛幻想未來如何發展,但是缺少一個說實話的人。”
“陸懷安文字不夠純熟,寫法也略顯幼稚,但他的思想非常超前,對於有些事情,清醒甚於冷酷。”
陸懷安的文章裡,不會有對現在生活的無數吹捧,不會構築虛幻的空中樓閣。
他寫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用拖拉機犁田,能節省勞動力。
但他卻能以小見大,寫出自己的個人見解,這是非常難得的。
沈如芸挑選了五篇文章,稍微修改一下,然後排了個序。
第一封投稿,她投給了《青年報》。
有閒。
用的陸懷安曾經的筆名,這樣更容易過稿。
而陸懷安出事的訊息,沒那麼快傳過去,她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