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安有些遲疑地看了他們一眼,這才開啟仔細地看了起來。
他寫作文的時候,純粹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寫了,完全是為了寫完那張卷子。
此刻看著自己寫出的文章,變成了鉛字,散發墨香,他心裡竟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誰能想得到,他竟然也有今天?
原以為,登報這種事,他能跟它沾邊的,大約就只有失物啟事或者訃告了……
“行文我沒改你的。”李佩霖笑著站過來,指給他看:“這裡,這裡,這些字和轉折生硬的地方我給你稍微改動了一下。”
雖然他很看好這篇文章,但能發表在《青年報》上,李佩霖也是感覺非常驚喜的。
畢竟,行文到底有些生硬,措詞也太過普通。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你能讀高中了。”李佩霖笑著抬眸,很為他高興:“恭喜恭喜。”
眾人也跟著恭喜他。
“你這文章,寫得真的是好。”
錢叔看了另一份報紙,都忍不住點頭:“確實寫的挺好的,我都看得懂,嘿嘿!”
李佩霖推了推眼鏡,笑了:“是的,這算是大智若愚,返璞歸真的典範了。”
當今報社,推行的都是諸如散文詩歌類的,其次是天馬行空的。
像陸懷安這般的紀實類文學,寫得又如此深刻,文字卻樸素易懂的,著實少見。
錢叔哈哈笑:“就是你這名字,有點太奇怪了哈哈。”
陸懷安想起來,也有些無奈:“我當時,就是隨便這麼一說。”
【有閒】
李佩霖搖搖頭,好好誇讚了一番這個筆名:“野鳧眠岸有閒意,老樹著花無醜枝。頗具意境,取的很好啊!”
他當時一聽就覺得挺好的。
“……”陸懷安不作聲了,他當時,真的就是很純粹的覺得,這種文章都拿去投稿,純粹是閒的。
不過筆名先擱置一邊,總的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值得慶祝的事。
眾人殺了只雞,又買了條魚,好好整了一頓。
這報紙更是拿了框子框了起來,掛在了牆上最顯眼的地方。
瞧沈茂實那架勢,怕是恨不得一天上三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