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陸懷安付錢。
似乎是氣完了,姑娘接了錢,哼一聲:“我叫白珍珠,你記住了啊。”
姓白?這姓氏倒是少見。
陸懷安這會子心情好,也沒跟她計較,哦了一聲等她找錢。
慢吞吞地拿了錢,白珍珠覷他一眼,偷笑著把錢遞過來。
心裡還在琢磨著剛才的電話,陸懷安伸手去接。
冷不丁的,掌心被輕輕撓了一下。
指甲細細尖尖的,輕而快地在他掌心劃了一下。
陸懷安眯了眯眼睛,驟然抬眸盯著她。
“陸懷安,你真的忘記我啦?”白珍珠往前傾身,把臉湊近些:“我之前還說介紹你去廠裡工作呢!我現在從廠裡調到這邊來啦!”
只是說的好聽點,原廠子其實是倒了,她託了老多關係,才來了供銷社,沒想到,廠子又起來了,可氣死她了。
兩根長辮子,趴著的這個動作。
陸懷安哦了一聲,想起來了。
上回他和錢叔在巷子裡頭談話的時候,有個拎不清的趴牆頭偷聽他們講話,還自說自話要給他介紹到廠裡去上班。
嘖。
他收了錢,冷冰冰地道:“不記得了。”
不管她是想幹嘛,他要賺錢,忙著呢!
任她再怎麼喊,他頭都不帶回的。
白珍珠惱火地拍了下臺面,怒道:“不識好歹的傢伙!”
可是,他對沈如芸明明不這樣……
想著沈如芸都搬到學校去住了,她又覺得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她都打聽過了,沈如芸才十八歲,肯定沒打結婚證!
陸懷安都沒把這事當回事,匆匆回去後叫了眾人開會。
“龔皓,我們目前賬上一共有多少錢?”
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龔皓還是很快就報出了一長串數字:“商場這邊還有一筆未付款項,紡織廠這邊待付七百……”
手頭最後的數字是整整七千五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