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像是在……
欣賞。
他在欣賞她的痛苦!
察覺到這一點,趙雪蘭整個人都懵掉了。
不,不可能。
她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死命地朝他夠。
可是太遠了,遠遠的完全觸碰不到。
等到其他人都出去了,陸懷安才拉開椅子,重新落座。
“其實之前,我是準備放過你的。”
她遭受的夠多了,這一世的趙雪蘭,陸懷安並不準備趕盡殺絕。
一個人的壽命是有定數的,除非尋短,否則趙雪蘭會一直這樣繼續活下去。
他只是不想她過得好,並不想自己雙手染血。
“可是我沒想到,你會過來。”
簡直是,直接送到了他手裡一般。
趙雪蘭痛苦地搖著頭,聲音嘶啞:“你,你是妖怪……”
怎麼可能呢,她的兒子孫子全死了,他一家子卻活得好好的。
還賺了錢,還……
陸懷安盯著她,慢慢地笑了:“我過得很好,你痛苦嗎?”
痛苦。
尤其是他兒女雙全,她更痛苦。
他就該死了兒子,被三個賠錢貨拖累,被那病怏子拖累,一輩子窮困潦倒。
“該死的是他!”趙雪蘭竭盡全力,扯著嗓子喊:“該死的是他,為什麼死的是定遠,為什麼!啊!啊!”
太過激動,她脫力了,口中淌著白沫,往後倒了下去。
醫生過來看過之後,說是氣血攻心,中風了。
趙雪蘭徹底癱了。
能聽,能看,不能說話。
這是曾經的陸保國得過的病,他癱在床上三年,沈如芸陸懷安貼心照料。
熬了整整三年,趙雪蘭嫌棄得不行,連面都沒露過一次。
熬到燈盡油枯想見她一面,她也嫌埋汰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