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原先會給這些農村來的勞力做的工作,頓時就不夠分了。
“尤其是這半個月,南坪這邊一下子多了很多的人。”
越來越多的農民湧向城市,全都是想出來淘金的。
在家裡頭,面朝黃土背朝天,賺不了幾個錢。
而出來的話,日子總有奔頭。
陸懷安皺了皺眉,沉吟著:“那這會是個大麻煩。”
“是的,現在他們一般都只能做些臨時工。”
但臨時工的需求是有限的,總不可能人人都做臨時工。
擠壓之下,臨時工的工錢越來越少,再繼續下去,怕是連原先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這樣不行啊。”
這般惡性競爭,吃虧的還是這些普通人。
“是啊。”但是也沒得辦法。
工錢越低,越要去做,不做沒錢賺沒飯吃。
可是越做,搶的人越多,工錢就越低。
惡性迴圈啊。
陸懷安嘆了口氣,有點頭痛。
晚上的時候,賀崇也打了個電話給他:“……你們那裡人多?拜託,來看看定州武海吧?”
真的,感覺就是這個把星期的事兒。
突然之間,好像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一堆堆的人。
全都是要找工作的,一份最普通的砌磚的活,一天才幾個錢,十幾個人搶,你信不信。
“沒辦法。”陸懷安是從那種日子過來的人,對這種感覺最瞭解:“哪個農民一心想種地呢?還不是沒辦法。”
但凡有點法子,有點門路,都想出來找點其他的工作。
“這不是最大的問題。”賀崇也難得地收斂了脾性,嚴肅地道:“我統計了一下,這些人裡,能摸到我們中介公司的邊的,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人現在在湧向定州跑來武海,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盲流。”
這個數字大得可怕,大得嚇人。
各地都有察覺到這個問題,連社科院都在進行討論。
他們的研究資料,顯然比陸懷安他們中介公司的更為精準:城市中有五百萬人,處於失業。但是,同時有四千萬農民,不想種地,湧入城市。這些人裡,有五百萬人,是盲流,到處遊蕩,這是一個很可怕的現象。
一旦失控……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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