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咋的,總不能讓我們順著繩子捋吧?”許經業都覺得,挺無語的:“他們這一個欠一個,一個欠一個的,咋的,要我們接一個生意,搞定千萬家啊?”
全國就那麼些企業,真個要捋起來,沒準還能捋到自己家。
陸懷安聽了,都忍不住想笑:“真要捋到自己家,那還不是隻能給錢。”
慢著。
他笑容頓住了,手指在桌面輕輕點了點:“往上捋……”
捋到自己家……
許經業還在說著呢,說賀崇這回也要頭大了。
現在不少國營企業都在琢磨要債,畢竟他們才是這次衝擊中受到損失最大的。
因為他們平時就是反應不怎麼靈敏,企業又笨重,運轉起來各種程式跑得比體制內還要繁瑣。
私企早早就察覺到不對勁的,如新安集團,自然是趁著年前直接要完債就簽了新合同,款項一月一結,不再是一年一結,順利脫身。
還有些是嗅覺靈敏的,發現了問題,就趕緊回賬,雖然有些還沒要回來,但至少運轉是不愁了。
而這些體量大、反應慢的國營企業就成了老大難了。
他們是不能倒的,自然只能解決辦法。
事實上,賀崇也真有些犯愁。
他動用了關係,可平時挺好辦事的,這會子要錢,人家卻拖拖拉拉。
“真不是不願意給,實在是,我們賬上也沒錢……”
要態度有態度,要賬本有賬本。
他們確實是沒有錢,他們的錢全卡在上一層了。
陸懷安琢磨琢磨,給出個建議:“捋一下這些賬。”
比如說a欠b的,b欠c的,有沒有可能,c也欠a的?
如果這個時候,能有個中間人牽線。
那麼,abc的債務,或許就可以直接清零。
三邊都不欠錢了,誰該付多少就付多少,該拿多少貨就拿多少貨,就不會全卡在這裡動彈不得。
“哦,你是說三角債?”許經業很快就明白過來,不少報紙都在寫這個。
說是資金迴圈拖欠來著,這也是經濟界的最大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