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遠握緊拳頭,神色慢慢變得堅毅。
經過這一遭,他算是看明白了的。
他爸,他媽,就沒一個靠得住的。
既然如此,他留在這算什麼?
真個給他們填這個無底洞,賠上他一家子性命?
回想起趙雪蘭那些狠毒絕情的話,他心一寸寸涼了下去,慢慢變得狠硬。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這話,是他媽教的,他覺得,這話沒錯。
這邊沈如芸截下陸定遠媳婦的信,開啟看了看。
當真是字字血淚,如泣如訴。
這信要是遞到陸懷安手裡,沒發生這些事之前,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總算是來了。”龔皓也確實是沒什麼耐心了已經:“要怎麼做?”
沈如芸收了信,嘆了口氣:“拖兩天。”
反正豆豆已經在這邊安排醫生救治了,把人留在醫院,出不了問題的,順便讓人好好給調理一下,別回頭落下什麼病來。
兩天後,就又是收債日。
痛了一個月,手指頭還包著紗布的陸保國想到這個日子都害怕,早早躲了出去。
趙雪蘭想跑都沒地跑,別人也不敢收留,她又向來膽小,不敢像陸保國一樣躲到山裡頭。
眼睜睜看著債主上了門,她哭叫懇求都沒有用。
“你男人不在,切你的也一樣的。”
小混混們嬉笑著,有人說了句可惜她女兒不在,不然切女孩子的肯定更有意思。
人在絕境中,大概是思維總是轉得更快。
趙雪蘭想都沒想:“我,我兒媳婦在!”
引了一群人,再次找上陸定遠,這次卻不是要錢,是要手指頭。
他媳婦還在醫院裡陪著豆豆,趙雪蘭卻盯上了她的手指頭!
陸定遠聽得睚眥欲裂。
“捨不得啊?”小混混拿著刀,不輕不重地拍他的臉頰:“那……切你的也一樣,或者……”
這人將視線調轉,看向了他女兒:“你女兒倒是白白嫩嫩的,這手指頭切起來,肯定也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