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從全市十二萬個個體戶中挑選出來的。”
這些個名額,可都是掐著算著,很小心謹慎的放出來的。
是絕對不能出差錯的,每一步都講究細緻。
陸懷安皺了皺眉,問他:“這八家,有沒有高新產業?”
“有。”
有三家是電子廠,有一個搞什麼計算機的,還有搞吃食的等等。
那就是說明,上頭是拿來投石問路的。
選了幾個方向,先探探底,試試水。
這是一九八八年,改革開放的第十年,做得再謹慎,那也是應當的。
陸懷安嗯了一聲,沉吟片刻,讓他繼續打聽:“先看看再說。”
“哎,行。”
把事情彙報完,丁順利擱平時就是直接把電話掛了。
今日卻一直拖著,遲遲沒有掛。
陸懷安都奇了怪了,頓了頓才道:“還有事?”
“呃,沒有,啊,有。”丁順利猶猶豫豫的,遲疑了老半天,才試探地道:“那個,陸哥,你,之前,夏桃是跟你們一塊兒的……是吧?”
呵。
聽了這話音,陸懷安忍不住笑了:“你總算是忍不住了啊?我還當你多能忍呢。”
平時吃飯的時候,眼睛都恨不得粘人家身上去。
偏偏又不把話挑明瞭,倆人打啞謎一樣,擱那演默劇呢。
“沒,呃,這個。”丁順利有些難以啟齒,吸著氣道:“我給她說,結果她讓我來問問,說……她負擔重什麼的。”
其實真個要說起來,陸懷安都覺得這沒什麼事的。
草草把毛家的事說了一遍,尤其是夏桃她姐。
“死的挺慘。”陸懷安嘆了口氣,彈了彈菸灰:“所以她才一直帶著她外甥。”
外甥年紀也不小了,尤其是現在吃得好睡得好了,個頭一天一個樣地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