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賺便宜了?”姚建業手捏著桌角,恨不能把它給捏碎了:“這個價格……你早說你要的是這個價格,我再給你加一萬都行!”
當時談價的時候,他提的是多少?
是袁桓廠子的三倍!
可現在呢?兩倍不到就給賣了!
聶廠長冷笑一聲,小心地把協議收起來:“我的廠子,我樂意賣多少賣多少,陸懷安願意給我這個價格是他公道,你呢?你當時可是想糊弄我的,沒冤枉你吧?”
那麼低的價,也虧他說得出口。
姚建業有苦說不出,這就是主動權不足的缺點了。
他每調一筆資金,都是需要請求上級的。
又不是自己的廠子,想買啥買啥,哪有當場要賣當場喊價的!
只是這話,他沒法說。
但看著聶廠長這得意的樣子,著實是不順眼極了。
“你以為……”姚建業冷冷地看他一眼,慢慢起了身:“這個價格,真是陸懷安的心裡價?”
什麼意思?
聶廠長怔住,拿著協議的手都頓在了半空:“你這話是想挑撥?”
“我有什麼好挑撥的?”姚建業往外頭走了兩步,又停住:“我就問你,這協議,是你們一起擬定的,還是他們給的?”
“當然是……”
他們給的啊。
聶廠長看向協議,終於反應過來。
是啊。
如果這個價格真讓陸懷安大出血、不情不願的話,他們怎麼立馬就能掏出一份協議來?
就算協議是平常就使用的,那印泥呢?公章呢?
甚至……
連陸懷安的私章,都剛好在他兜裡,毫不費勁的立馬就蓋上了。
姚建業什麼時候走的,聶廠長都沒發現。
他頹然地跌坐回椅子裡,後悔不已。
還以為自己是蟑螂,沒想到,陸懷安才是黃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