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緊緊盯著他的聶廠長,看著他掏出印章,卻陡然一激靈。
對,問題就在這裡。
和上次一樣!
他在心裡瘋狂地叫囂:他帶了私印!明明就是奔著這個事來的!
他壓根就沒想過要拒絕!
可是這話,他不敢說。
陸懷安悠悠拿過自己的合同,起身時若無其事地看了他一眼,彎了彎唇。
這意思,很明顯了:對啊,一招鮮吃遍天,可是,你敢戳破麼?
剛才已經提醒過,現在合同都簽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領導都覺得此事大有可為,你敢跳出來,說這事有問題嗎?
不,他不敢。
陸懷安笑了笑,將合同遞給龔皓,悠哉悠哉地在眾人的吹捧中出去了:“留步,留步。”
倘若他敢,他也就不至於賣廠子了。
會議室裡面,聶廠長頹然跌坐回座位。
整張臉一片慘白。
他從進來開始,就是在挖陷阱。
一步一步,引著人上勾。
這個事,明明他也是願意的,可他偏偏做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他僵硬地扭頭,看向美滋滋的姚建業。
他掏錢,給人做賽事,還求著別人收。
因為他被勝利矇蔽了雙眼,一心想著將陸懷安踩在腳下,已經看不到其他了。
聶廠長閉上眼睛,長長地吐了口氣。
等到回廠的時候,姚建業才同他說起剛才的事情。
“你提醒的時機有些不對,知道吧,我知道你跟他有過不愉快,但是這些事情,都只能私底下,不能明著來……”
姚建業還想指點一二,但聶廠長卻一句話就堵住了他:“陸懷安故意的,你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了。”姚建業神情很輕鬆,甚至都笑了:“他想要我加入,因為他不想再投錢,甚至,他的退步,可能只是暫時的以退為進。”
他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