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誠也沒敢追問,只以為他是心情糟糕透了,不想在外邊逗留。
行吧,回去喝酒也行,還省錢了。
結果一進門,瞧著了正在喝茶的他叔,周樂誠眼睛一下就亮了:“叔!”
他衝過去,抱著周叔的胳膊就說起話來。
“你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說一聲呀,我來接你啊。”
“哦,直接來的啊,嘿嘿,我還給嬸買了件衣裳呢,早知道我就一起帶過來了……”
說著話,周叔臉色也肉眼可見的緩和了不少。
陸懷安和錢叔對視一眼,伸手毫不留情地把他撕開:“坐下。”
臉上還帶著笑呢,周樂誠就被摁到了座位上。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眾人,不明白這怎麼了。
氣氛咋突然之間變嚴肅了?
錢叔看了眼周叔,見他還是有些遲疑,便直接在桌上敲了一下:“樂誠吶,叔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也不跟你繞彎子,你跟那苗家妹子,想清楚沒有,到底怎麼回事。”
“這,什麼怎麼回事呀。”說起苗招娣,周樂誠臉有些紅,撓了撓頭:“就,我們在談著啊。”
談著?這算什麼回答。
周叔皺了皺眉,忍不住追問:“那你們想清楚什麼時候結婚沒有?”
這個,周樂誠猶豫了一下才忐忑地道:“她是說,最好是,我們畢業之後,有點積蓄了再結婚……”
畢竟他們現在,一窮二白的。
都是學生,手裡頭空蕩蕩。
拿什麼結婚呢,連件結婚的衣裳都買不起。
要是她孃家給力,她也不在意了,可問題是她孃家壓根扶不起,她也沒那臉全讓周家出。
周叔聽了這話,心裡也頗為熨帖,神色緩和了很多:“沒有關係,錢,我出都可以,錢不是問題,問題是得結婚。”
眼看周樂誠還在糾結,陸懷安和錢叔對視一眼。
錢叔苦口婆心地勸:“樂誠,你爸媽這邊有多急你是知道的,你是離的遠,壓力全在你叔這裡。”
陸懷安則說得更直白一些:“你得考慮清楚,究竟是因為錢的事情,還是別的。”
如果只是因為錢的關係,那它就不是什麼問題。
都不說錢叔了,連陸懷安都願意幫他。
但周叔的錢都是血汗錢來的,供他這個侄子是他甘願,可供苗招娣呢?
無親無故的,要不是因著周樂誠,周叔怎麼可能供她讀書。
周樂誠沉默地聽了很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行吧,我回去跟她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