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子是現炒的,料放得足,價格也不便宜。
正因著價格不便宜,這裡頭基本沒啥人進來,要吃的也都是擱外頭椅子上吹著風吃。
陸懷安沒急著說什麼,埋頭吃粉。
粉確實很好吃,陸定遠吃得滿頭大汗,倒一點都不覺著冷了。
吃完了,陸懷安開車帶他去了江邊。
倆人在石頭欄杆上坐下,陸懷安扔了根菸給他:“說說吧,怎麼回事。”
一直沉默的陸定遠看了他一眼,把臉扭到了一邊:“我,遇到了點事。”
他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兒。
打從出世開始,他媽就看不慣他女兒。
覺得她礙事,只想要個男娃。
但陸定遠真不覺得男女有啥區別,半哄半騙的,好歹算是留下了。
他媳婦也還算爭氣,第二年又懷了,這回生準了,生了個兒子。
結果就因為他女兒帶著弟弟玩,沒看好,他兒子摔了一跤,結果他媽就踹了一腳,把他女兒當場踹到了池子裡。
“水冷得很。”陸定遠抽菸的手都直哆嗦,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她也小,不懂得告狀,我回去的時候衣裳都換了,只知道她今天著了涼。”
第二天就病了,他媽也沒給他們說。
餵了兩天藥,眼看著燒得厲害了,才叫了個郎中到家裡看。
後面吃藥吃好了,卻三天兩頭淌鼻血。
“也說不得是什麼問題,醫院啥都檢查不出來。”陸定遠抹著眼淚,再不復人前的死撐。
在他哥面前,他嚎啕大哭:“哥,我真的好怕啊,我怕囡囡像你一樣,走了就不回來了。”
他跟趙雪蘭動了刀子,翻了臉,帶了所有的錢,跑出來的。
聽著他說的這些事,陸懷安感覺像在聽自己的翻版故事。
“唉,我夾在中間是真的難受啊,一邊是我媽,一邊是我媳婦,天天干架,根本勸不住。”
鬧的最兇的,就是這回孩子出了事。
陸定遠的媳婦,本來就不是什麼隱忍的主。
陸懷安想起從前,趙雪蘭也試圖壓過她,但是被她撅回去了,加上她孃家近,兄弟兇悍,鬧了一回狠的,趙雪蘭就此消停了。
反正還有個沈如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