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的,就是欠了錢,還不上,被人大年三十上門要債。
那種日子,過一次就受夠了。
“我明白了。”
頭頂的烈日曬得人皮都發痛,明明渾身都是汗,但錢叔偏偏覺得冷。
真的冷。
渾身汗毛都豎起,感覺眼前一片白花花的。
一早上起來,到現在一路奔波,飯都沒吃一口,水都沒喝上一口。
為兄弟兩肋插刀,他不覺得累。
但是此時聽著陸懷安的分析,他真的怕。
渾身的血液都彷彿凍結了,耳朵也一片嗡鳴,太陽穴的血管突突地跳。
“錢叔?”
察覺他情況不對,陸懷安上前一把扶住。
錢叔定了定神,很快又恢復了,眨了眨眼睛,終於才看清眼前人:“懷,懷安……”
聽到他們這邊的動靜,沈如芸她們也趕了出來。
周叔一瞧這情況,就明白了:“喝點水吧,這是餓的。”
幾個人連忙把錢叔拉進去,倒水的倒水,裝飯的裝飯。
“我,我吃不下……”
“你吃。”陸懷安摁住他的手,嚴肅地盯著他:“為了這麼個人,把自己身體搞垮,值麼?”
錢叔眼眶一紅。
是,不值。
他明明在這一關,跌倒過一次了,卻偏偏不信邪,還直愣愣往上撞。
“好,我吃。”
一桌子菜,加上孫華他們在一旁咋呼,氣氛也慢慢扭轉了。
錢叔吃飽了,喝足了,心情也終於平靜下來。
再仔細一回想,確實這件事情,很多地方都有矛盾。
比如說,老馬向來傲氣,這回卻為了錢,在他面前都哭了兩場了。
一副已經山窮水盡,英雄末路的感覺,但眼神卻一點都不沉寂。
“我會去了解清楚情況。”錢叔也不願就因為這點子猜疑直接給人判刑,決定再去多調查一下。
陸懷安並不攔他,只淡然一笑:“只要你保持冷靜,我想你會查明白的。”
“那我就,借你吉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