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過的什麼日子,陸懷安也沒提,翻了塊紅棉布出來:“就給你娃娃做件衣裳,這個顏色可以。”
“那,行吧。”
龔蘭也沒窮客氣,拿著粉餅劃了線,大剪刀嚓嚓嚓裁布。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看著她行雲流水的上油引線,之前的鐵疙瘩很快就“嗒嗒嗒”地執行起來,眾人都眼睛一亮。
現實點說,龔蘭其實長的不漂亮。
面板太糙了,眼圈泛著黑,眼睛也不夠大不夠明亮。
但她這股子爽利勁,實在是看著舒坦得很。
是個會做事的。
陸懷安看的很滿意,尤其她動作又快,不一會便踩好了一隻褲筒。
兩邊再一拉起來,縫上一粒釦子,一條褲子就做好了。
哎?
接過她遞過來的褲子,陸懷安都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是做上衣來的。”
所以拿的都是紅色的布。
把垂下來的髮絲捋順,龔蘭笑了笑:“做衣裳也可以,但是太費時間了。”
這麼多人擱旁邊等,她也沒這臉一直在折騰。
拿著褲子仔細地看了看,用力抻一抻,發現踩線很緊實。
難得是速度這麼快的趕工作品,踩線竟然比他們在定州進的那些衣裳還要好上不少。
主要是收線漂亮,沒有多餘的線頭。
錢叔笑了一聲,搖頭:“看來我們進的還是笸籮貨。”
笸籮貨是這邊的俗話,意思是質量比較差的東西。
“嗯,不然價格也不能這便宜。”陸懷安隨口回了一句,遞回去:“手藝可以啊,給你娃娃試試。”
難得的是,她連尺子都沒有,就這麼比一下劃拉下去的布頭。
此時換上之後,竟然只略略大了些。
龔蘭退後些,讓他們看的更清晰:“天還冷,這布單穿會有些冷,我就尋思著,做大一點,往裡頭縫一層內襯,塞點棉花,就是條棉褲了。”
是個會過日子的。
“行,可以。”陸懷安當機立斷,直接拍板:“你就留我們這做事吧,包吃包住,每月給你支付工資,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