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著給人省柴火什麼的,不管怎麼著,先把果果伺候好了先。
燒了水,先給果果洗澡,洗了好幾桶,水才勉強清澈。
陸懷安在屋裡頭翻了一下,倒是翻出套還算齊整的紅棉襖,就是套上去大了點。
頭髮是在火邊烤乾的,錢叔一邊給她擦,一邊抹眼淚。
心疼啊!
屋子裡幾乎沒有人說話,只有柴火燒的噼啪作響。
沈茂實等他把果果頭髮紮起來了,才把菜端上桌:“先吃飯吧。”
果果最先上桌,一聲不吭就端起碗。
“呃,這……別介意啊……”錢叔還有些不好意思。
結果就看到果果端了個空碗,徑直往後邊去了。
陸懷安與錢叔對視一眼,疑惑地跟著走。
在雞窩旁邊,果果蹲下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面前的盆,很開心:“吃飯了嗎?快倒吧!”
“……”錢叔深吸一口氣,扶著牆:“懷安,求你個事。”
他從來不說這麼重的話,陸懷安果斷地:“錢叔,咱們之間不提求,你直接說。”
錢叔彎下腰,用力地抱起果果:“我要帶她走!”
雖然他們這趟是去進貨的,雖然帶著她確實很不方便,但是陸懷安想都沒想:“好。”
一頓飯,除了果果,誰都沒胃口。
畢竟看著這麼大點的小屁孩,只敢吃夾到她碗裡的菜,菜碗都不敢瞧,狼吞虎嚥的樣子,誰也吃不下飯。
怕她一下子吃得太撐,陸懷安眼瞅著她扒了滿滿一碗飯後攔了一下:“先這樣吧。”
不等錢叔說什麼,果果已經利索地放下了碗,跳下椅子。
從雞窩旁邊拿起鐮刀,她背了個小竹簍出了門。
陸懷安和錢叔對視一眼,沒作聲,跟在她後面走。
從門前泥濘的小路,到大路上,掃過去再掃過來,然後拐到田梗上。
一點一點的,把雜草連著根兒割下來。
天氣還很冷,壓根沒什麼綠意。
她並不放在心上,只是完成任務一樣,一點一點地割。
大概是吃飽穿暖了,她心情很好,一邊割一邊唱著歌。
“小白菜呀,地裡黃呀……”
“三兩歲呀,沒了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