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安一僵,扭臉看她:“把你吵醒了?”
“沒,我也睡不著。”沈如芸睜開眼睛,小聲地道:“我感覺媽怪怪的。”
這趟回來,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但真要深究,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她哪天不怪。”陸懷安猶豫了一下,怕她吃虧,還是決定給她透個底兒:“有件事,我不大確定,但是有比較大的可能性。”
沈如芸沒太在意,估摸著就是房子或者錢的事吧:“什麼?”
“我可能,不是我媽親生的。”
這話,每個字她都懂,怎麼合在一起她就聽不懂了呢?
過了半晌,沈如芸翻身坐了起來,壓著聲音道:“你說什麼?”
陸懷安把手枕到頭後,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我就是多方面的驗證發現的,不過沒有做鑑定不能確認,但我有一定的把握。”
家裡向來是他媽做主的,他爸日常神隱,只在觀點與他媽有衝突的時候才會顯現一家之主的地位。
沈如芸聽著他說完前因後果,也是暗暗咋舌。
這一下,她是徹底沒了睡意。
她是知道陸懷安這人的,他從來不會滿嘴跑火車,必然是有一定根據才會說。
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事,他應該是誰都沒說過。
果然,陸懷安補了一句:“不過爸媽都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你自己明白就好。”
“嗯嗯,懂的懂的。”
沈如芸琢磨著:也就是說,她不必再那樣小心地對待趙雪蘭了?
那以後趙雪蘭還欺負她的時候,她是不忍呢,還是不忍呢,還是不忍呢?
曾經的鬱悶,突然就一掃而空。
哇,有什麼好鬱悶的啊,壓在頭上的一座大山都被移走了。
沈如芸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起來仍然精神奕奕。
太舒服了。
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