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在家?
陸懷安皺了皺眉,想著先把東西放房間裡去,徑直去開門。
結果剛走兩步,他媽的房門唰地開啟了。
一句標準國罵砸得他暈頭轉向,順帶著趙雪蘭淒厲的怒吼:“你還知道回來!瞧瞧你娶的什麼喪門星!趕緊給我離了,這是騙子,一窩的撒謊精!死人頭!”
屋子裡頭沒人說話,陸懷安按了按眉心,不想跟她吵:“媽,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罵人好吧。”
“我罵人了嗎?啊?哈,笑話,我罵的就不是人!”趙雪蘭呼天喊地,指著他房間的門窗:“你娶的這什麼鬼東西,抽筋啊!她還吐白沫!就是個神經病,難怪這麼便宜,便宜沒好貨!呸!”
陸懷安臉色大變:“你說什麼!?”
他顧不上跟她說什麼,掉頭徑直回屋。
時間太過久遠,他是真的忘了。
當初沈如芸,有過輕微的癲癇,後來吃藥治好了,幾十年沒復發過。
但是,她這病醫生當時都說,是因為精神壓抑加上營養不良才加重的,現在她沒有像當年一樣上山下田,怎麼會發作呢?
推門進去,看到床上躺著個人。
陸懷安著急地上前,果然看到沈如芸已經繃直了。
他想都沒想,把手塞她嘴裡,用力地壓住她舌頭,免得她咬到自己舌頭。
沈如芸無法自控,牙齒用力咬合。
陸懷安只能咬牙忍著這股鑽心的痛,等著她這一陣勁兒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平靜下來。
他便知道,這一陣兒,過去了。
沈如芸逐漸恢復了神智,慢慢清醒。
藉著外頭微暗的光,她睜開眼睛看到陸懷安,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敢相信:“你……”
陸懷安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把手擦乾,嘆了口氣:“你受委屈了。”
只這麼一句,沈如芸再也繃不住,眼淚淌了下來。
她哭起來不好看,她甚至都不像他媽一樣喜歡邊哭邊嚷嚷,訴說自己的委屈和痛苦。
她只是這樣默默的躺著,閉著眼睛,淚水不要錢一樣往下流。
不一會兒,枕頭就溼了一大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