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沈如芸忍著眼淚,笑著朝他抬了抬手:“我不會跟媽吵的,你放心。”
陸懷安有些不捨,但還是咬著牙走了。
扛著一袋子板栗,實在是快不起來。
等到地兒,周支書和周樂誠幾個已經到了好一會了。
“你這帶的什麼呢!?”帶他們進城的是個精壯的漢子,扛著個大包,手裡還提了倆:“先說好啊,我可是扛不動了,你要帶也行,路上得你自己提著。”
周支書瞪了他一眼,給介紹:“這是我兄弟,你叫他錢叔就行。”
“錢叔。”陸懷安故意憨厚的笑,拘謹地道:“哈哈,怕過去沒地兒睡,帶床被子,還帶了點衣服,不重的,我拿得動。”
反正他是把衣服全墊在板栗外面了,就怕碰壞,擱外頭一瞅也看不出來裡面到底是啥。
旁邊的周樂誠乖巧地站著,目露好奇。
他倒是一身輕爽,背了個包就完事,估計東西全放在錢叔那袋子裡。
周支書很是不捨,跟著再三囑咐周樂誠:“一定要聽錢叔的話,到了學校把介紹信給校長,等隔陣子放假了就回來……”
“行啦周哥,我辦事,你放心,我們先走啦,得趕車。”錢叔一看就是行走慣了的,也沒那麼多講究。
轉兩趟車,花了三毛錢。
陸懷安把袋子塞車座下,目光時不時掃著周樂誠。
一路上風平浪靜,沒出現任何差錯。
甚至中途轉車的時候,錢叔也把他看顧得緊緊的,恨不得全程拉著他的手。
上一次,他究竟是怎麼丟的?
錢叔這號人物,如果還跟周支書有往來,他定是會有印象的,可他確實一點記憶都沒有……
陸懷安想著,忍不住在心裡嘆息。
以周支書對周樂誠的看重程度,怕是如今這麼好的兄弟倆,擱那以後就反目成仇了。
大概是經不得唸叨,剛一下車,竟然就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