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兩件衣服,她再怎麼磨蹭也變不出花來。
陸懷安看著有些好笑,過去叫了她一聲:“進來。”
有些不安地跟進來,沈如芸試探地道:“媽……她怎麼說?”
想起說的那些活,真要做的話,怕是一整天下來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她剛才逗你玩呢,你才嫁過來哪會幹那些。”陸懷安笑了笑,安撫地道:“你有空把我們這間屋子收拾一下就行,馬上冬天了也沒什麼事要做。”
下意識地,他不想把事情說得太透。
最好是他媽見好就收,沈如芸又什麼都不知道,天下太平。
沈如芸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點笑意:“好。”
她笑得晃眼,陸懷安看了兩秒就自然地移開目光:“你收拾一下吧,我出去一趟。”
他去了那塊荒地。
蹲在田梗上,他想了很久。
村裡不能久呆,他得出去賺錢。
歷史的鴻篇鉅製一旦開啟,每一頁都是嶄新的。
馬上是改革開放,他得搭上這趟車。
想清楚以後,陸懷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去找村支書。
首先,他得把工分的事情處理好。
村支書是他爸的朋友,聽了他的來意,不禁有些驚訝:“你要拿錢抵工分?”
“是的,周叔。”
這時候對工分已經不像以前一樣盯得緊,也不用每天出工,只要每月工分達數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懷安吶。”周支書皺了皺眉,端著搪瓷杯沉吟著:“這不是錢的事兒……這事,你爸同意嗎?”
陸懷安搖了搖頭,苦笑:“我還沒跟他說。”
想也知道,他爸不會同意的。
“你看你這孩子。”周支書眉眼舒展開來,拍著他的肩膀笑道:“這種大事,還是得跟你爸商量一下,只要你爸同意,我這邊不是問題。”
本來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村裡人都窮,隊上的活也不累,能多賺一個子兒,多的是人搶著幹。
得了這句準話,陸懷安滿足地起身告辭。
等晚上吃飯的時候,陸懷安鎮定地扔下個炸彈:“媽,我今天找了周叔,我以後不上工分了。”
不用上工分?
一家人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