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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雲觀,後堂。
後堂大門開著,一身破舊道袍的呂沉端坐在條案之後,一旁的泥爐上坐著一壺滾開的茶湯,傾寒極為安靜的坐在一旁,抄寫著道經。
聽聞腳步聲,傾寒手中的筆微微頓了頓,一手捻起衣袖回頭朝陳啟林微微頷首,溫婉一笑。
再見紅衣女子,陳啟林眼神也有些意外,可陳啟林宛若萬年不化之堅冰唯獨見呂沉時候會有所表情,瞬息便調整好了狀態,點頭還禮。
“你知道我要來?”
陳啟林盤腿坐在條案對面,乾淨利落的問道。
呂沉點了點頭,手捻著茶壺為陳啟林填滿茶湯,淡笑道:“你這一身風塵氣,八百里外就能聞見。”
陳啟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右手拎起茶杯。
可茶湯還沒沾到嘴唇,呂沉便被陳啟林右手上的繃帶吸引去目光,疑惑的抬了抬眉:“又傷了?”
“算不上吧。”
陳啟林想了想,還是搖頭:“春申江外,有惡蛟要以人命走蛟,被我以精血攔下了。”
陳啟林這話說的輕描淡寫,但以呂沉對他的瞭解,當時的場面肯定極為驚心動魄,危險異常才會讓他動用麒麟血。
但是這麒麟子說話向來如此,惜字如金,能少說一字絕不多說。
“原來如此。”
呂沉恍然的點了點頭,沉吟道:“那你不遠萬里從魔都返回羽水,也是為了那頭惡蛟?”
陳啟林將茶杯中的茶湯一飲而盡,可剛剛煮沸的茶湯有些熱,灼痛喉嚨的感覺讓陳啟林微微蹙眉,緩緩搖頭:“那頭惡蛟被麒麟威壓傷了根基,走蛟無望了,三年五載便要徹底凋零。”
“但是那惡蛟走蛟之時,我看見了一個人。”
陳啟林將口中的熱氣撥出,抬起頭漆黑眸子望著呂沉,沉聲道:“白羽。”
呂沉添茶的壺口微微抬起幾分,眼神微微閃爍。
“東北陳家,除了尋龍點穴之外,對於這些事從小就有教導,我也是匆匆一眼,但感覺應該沒有認錯。”
陳啟林將事態原委娓娓道來:“根據我探查出來的結果,那妖僧白羽有極大可能性北上,前來羽水了。”
呂沉臉上挽起笑意,自顧自的呢喃道:“來羽水了?”
對於那個在江畔隔空一面,調動整條陰脈與呂沉對峙的老僧,記憶頗深。
特別是老僧那幾句問答,讓當時的呂沉更感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