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出既法隨至,一念起便山河崩。
抬手摘星,垂手斷江。
似乎這世間人的生死,天下人的興旺,都只在他一念之際。
一念至,可叫百花頃刻之間開放,一念落,山河落幕連風絲都不敢有嘶吼的放肆。
讓經歷過這種時代的重明鳥與巨兇感受格外清晰,也同樣有些驚懼。
這種懼怕絕對不是怕呂沉喜怒無常,只是來自心底之內的臣服感。
……
距離清瑤山三公里外的路上,兩輛救護車一前一後的駛離清瑤山。
李炎與金誠是衛軍的人,所以就算要救治也要前往軍用醫院,而冠一和南懷欽不同,所以剛才在清雲觀外拼死一戰的四人才分道揚鑣。
後面這輛救護車內。
看著清瑤山方向的那道沖天光芒消散,躺在床上神色極為虛弱的南懷欽這才收回目光。
而南懷欽身側,正是凌琳兒、秦平兩名親傳弟子。
兩名少女看著窗外的一切,神色也有些怔怔失神。
“得道年來八百秋,不曾飛劍取人頭……”
失神的秦平低聲重複著呂沉剛才的吟詩聲,似乎想要咂摸出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救護車內的幾人和呂沉已經極為熟悉,自然能分辨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那極其神秘莫測的年輕道士,呂沉。
剛才那道吟詩聲輻射數公里,而救護車內的眾人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雖然隔著厚厚的車窗但聲音還是宛若炸響在心裡在耳邊一般,讓人心神驚顫。
“這怕不是一位真正的仙人。”
躺在擔架上的南懷欽沉吟一聲,面露疲憊之色。
凌琳兒看著面目疲憊狀態的老者,心情有些擔憂:“老師,您怎麼樣?”
“老了,不中用咯。”
躺在擔架上的南懷欽笑著搖了搖頭,繼而淡聲說道:“這次能撿回一條老命已經算是大幸,剛好藉著這次機會,也好去調養調養生息。”
南懷欽話語之中的離別之意呼之欲出,上級指派的凌天弘已經開始往羽水市安插勢力,南懷欽如今又身受重傷,離開特別行動組幾乎已經成了定局。
聽著花甲老者的唏噓一嘆,秦平與凌琳兒幾乎是同時陷入了沉默。
許久,南懷欽緩緩睜開滿是倦色的雙眼,低聲問道:“凌旭到了麼?”
凌琳兒收了心中的悲態,點了點頭:“舒文已經帶著人去接了,這個時間應該已經抵達總部了。”
“嗯,我傷退,有人能把控全域性也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