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森自然明白。
官府要救他性命,多半是要從他嘴裡撬出關於師尊以及聖教更多的訊息。
師尊對他有天高地厚之恩,他寧死,也不可能出賣師尊。
與其寄人籬下苟延殘喘的活下去,莫不如一乾二淨的死了來的乾脆。
也省著再遭受什麼折磨。
“哈哈哈……咳……!”
躺在地上的褚森哈哈大笑,可笑了還沒有兩聲便被喉嚨中湧出的鮮血狠狠的嗆了一口。
同樣躺在地上的孟安看著眼前的一切久久回不過神來,半晌,想明白了褚森前因後果的孟安笑出了聲,笑的極為苦澀。
從褚森暴起開始,一直沒有任何阻攔或是動作的呂沉負手站在原地,注視著不斷髮笑的二人,眼神越發平靜。
半天,褚森終於緩過來痛苦神色,生命已經走入盡頭的褚森費力的抬起頭,凝望著遠處的呂沉,無比虛弱的笑道:“謝、謝謝。”
呂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從他與褚森最後對視的一眼開始,呂沉便明白了褚森的用意。
可事已至此,阻攔已經無用了。
雖然說他與褚森相識不久,但以呂沉的識人之術來說,他知曉褚森這種人的性格。
既然是他打定了主意不會說的事,無論什麼刑罰或是好處都無法撬開他的嘴。
再說,妖僧白羽位登神關境,手段幾乎通神,想要抹去一些痕跡簡直是易如反掌。
想要靠著褚森順藤摸瓜的往上摸索,幾乎是難如登天。
既然如此,呂沉倒不如如了他的願。
至於白羽。
呂沉先斬普厲如今又誅褚森,不需他去找,日後白羽自會找上他的門庭。
褚森以最後的氣力掙扎著坐起,身下的鮮血已經染紅地面,盤膝坐在鮮血之中,褚森瞳孔開始擴散,他用盡最後的氣力低語道:“別忘了,要松樹。”
說完,褚森頭猛地垂下,氣斷身亡。
“放心。”
呂沉喃喃自語,反手彈指,一道靈力替肅殺男人合上雙目。
再中年婦人撕心裂肺的啼哭聲中,別墅內又有一道呼吸停止。
永永遠遠的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