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心,宛若被波濤洗禮過一般,這種感覺讓呂沉難以形容。
“呂祖?”
強行壓住心裡的變化,呂沉試探著發問。
隨著呂沉發問,極遠處的海岸線處,一個芝麻大小的光點開始破碎,整座腦海中的幻境宛若畫素點一樣逐漸消散。
消失的速度極快,幾乎眨眼間半個天地已經消失。
消散中,懸在海面上的中年男人一直不語,突然有了動作。
中年男人負手而立,伸手攔住胸前極為出塵的長鬚,嘴角勾起朝呂沉淡淡一笑。
笑容還不等結束,整幅畫面便消失無蹤。
所有氣息再度融合成原來的一抹劍痕,懸在年輕道士腦海之中。
一個恍惚之間,呂沉回過神來,眼前再度出現遭遇大劫的孔家別墅。
“踏,踏!”
兩聲沉重的腳步聲後,單膝點地的孟安緩緩起身,身上若隱若現的兵甲鬼影也隨著孟安的動作同時起身。
孟安本就沾染了鬼氣的臉色,如今更是極其難看,一臉複雜的望著呂沉,眼神搖曳。
“別、別在鬥了……!”
一陣斷斷續續的女人哭聲在孟安身後傳來,不用回頭,孟安就能聽的出來是母親的聲音。
被丈夫攙扶站起的沈霞滿臉是淚,一手攥著衣角,一手虛抓向兒子,滿臉痛苦。
孟安聽著母親的哭聲,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
一股悔恨之意充滿了男人心神。
特別是看著對面的年輕道士,心裡悔恨之意抵達了頂點。
他後悔了。
這個與鬼王使者相融的男人他後悔與呂沉為敵了。
到西郊秘境到如今寥寥一個月,他從揮金似土紙醉金迷的富家公子到藏頭縮尾的過街老鼠,再到如今,命在旦夕,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死在呂沉劍下的困獸。
他心裡跟死過一次一樣難受。
轉頭望著光幕之外的孔靈兒,孟安感覺自己恍如隔世。
一個想法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孟安心裡。
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