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要死了!”薛黎一聽到這話就被嚇懵了,忙拉住唐丫丫,“丫丫,慢點說,到底怎麼回事。”
唐丫丫的身上比平時還要‘亂’一些,一條藏青‘色’的‘褲’子上沾滿了泥,不知道是摔了多少次才跑回來的。她一頭撞到薛黎懷裡,一半是因為跑的急,一半則是因為實在是拖力了。看到是薛黎抱起的她,根本沒想到問薛黎為什麼會在這裡,只是揪著她的衣襟哭的更兇了,“薛姐姐,是小石頭,小石頭他快要死了。你們快去救他啊。哇。。
蘇靖聽到唐丫丫的哭聲了迎了出來,一臉嚴肅地從薛黎手裡接過小孩兒抱在懷裡,細心的為她拍拍背說到“丫丫乖,來,告訴我,小石頭在哪裡?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說他快死了?”
唐丫丫在他懷裡‘揉’‘揉’眼睛,結結巴巴的說道“小石頭在鋪子裡,生病了,沒飯吃,還被人打,現在躺在地上死了。”
薛黎手哆嗦了一下,面如死灰,只覺得渾身一冷“死了?”
蘇靖看她的樣子,伸手過來拍拍她,安慰道“先別慌。”然後繼續冷靜的問,“後來呢?”
“後來?”唐丫丫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看到小石頭倒下來就怕極了,趕快回來找人。”說完想起來又哇的一聲哭了。
“嗯。丫丫做的很好。現在你乖乖的在家裡看‘門’,我跟薛姐姐去看小石頭。”蘇靖拍拍她的頭,把她放下來,拉著薛黎的手出了‘門’。
“靖哥,小石頭他。”薛黎只覺得自己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走的極不踏實,手上直冒冷汗。不明白前幾天還活蹦‘亂’跳地小孩兒會就這麼沒了。
“別慌”蘇靖溫暖的大掌握住她冰冷的手心,讓她覺得有種踏實可靠地感覺。“小石頭這一段時間一直在鋪子裡做學徒,我也沒聽說有什麼大問題。像丫丫描述的那種情況,要不然是餓地,要不然是病的,要不然是累的。一路看中文網他身子從小就不好,一時撐不住才會暈倒。丫丫小孩子家分不清,看到人倒地上就慌了,‘亂’嚷嚷著人死了,你別聽她胡說。只要現在抱了他去看醫生,應該沒什麼大礙”蘇靖很冷靜的分析道。
薛黎聽他這麼一說才稍微安心了一點,緊緊拽住了他的手“那好,我們走快點。”
“好。”
薛黎不慌了,腦子這才能思考問題。想想剛才蘇靖說話地樣子,有點不解“靖哥,你怎麼說的那麼肯定。好像你看到的一樣?”
蘇靖聞言苦笑了一下,淡淡答道“我也當過學徒。自然知道那過的是什麼日子。”
“靖哥!”薛黎驚呼一聲。有些心疼的握緊了他的手,但同時也有一絲不贊同。“既然你知道那麼艱難,為什麼還要讓小石頭去。”
“他自己要去的。”蘇靖看了薛黎一眼“他總要長大的,受些苦也好。”說著想想補充道“我們都是那麼長大的。”
薛黎聽他這麼平淡無‘波’地說,心裡反而更加難受,卻又無從發洩,只得悶著頭匆匆的跟著他的步子往前走。
小石頭學手藝地鋪子是件成衣鋪,蘇靖來過幾次,倒也熟‘門’熟路的,拉著薛黎就進去了。
“哎,客官你要買些什麼?本店有剛到地新貨,小娘子要不要看看?”站在櫃檯後面地掌櫃看到兩人進‘門’,立馬笑的臉上每條皺紋都閃出‘花’兒來了。
薛黎不明白他怎麼笑地這麼殷切,看了自身一眼才醒悟過來,昨天宴罷賈珍珠要把她穿的那身衣服送給她,被她取笑了一番,說是難道要她穿著那種衣服下地?兩人笑鬧半天,才說送了她身上穿的這件給她。這衣服雖然樣式普通,‘色’澤也暗,可用料是不壞的。顯然掌櫃是行家,一眼就看出價值了,還以為她是什麼微服的大小姐,笑的極是喜人。至於蘇靖,則是直接被當作跟班一類的人無視掉了。
“果然是嫌貧愛富的角兒,只認衣衫不認人。”薛黎一想到他把小石頭欺負成這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剛才還急衝衝的往裡衝,現在倒是拉了一把蘇靖,緩下腳步做悠閒狀在店裡逛了起來。
蘇靖一看她這樣子,嘴角倒是勾起一抹微笑,阿黎每次浮現這種笑容時,都會有壞人遭殃的。至於救小石頭,他知道按慣例只要直說出來,老闆要麼死纏著不放人,要麼即使放了也會獅子大開口的要一大筆錢財,那樣拖下去的速度只會更慢。
“老闆,你這裡有什麼好貨,都拿出來看看。”薛黎抬抬下巴示意老闆搬貨來看,高傲的神態是學韋氏的,顯然很成功,擺出這幅樣子的人一般都是最好騙的。
“好咧,您看看,這是我們店裡最新進的絲綢,這是從宮裡傳來的‘花’樣。還有,這是如意坊最新織的絹,你看著質地,又細又密,‘摸’上去手感多好。還有,這是剛到的葛布,麻布,乾爽透氣,這夏天快到了,做幾身絕對清涼舒適。”掌櫃的忙拿出來一堆貨來。
“我還要最左上角那一匹。”薛黎指著貨架說。
“好咧。”掌櫃搭了把椅子上去取。
“最右角那匹”掌櫃忙下來搬了椅子過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