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恍惚。
陳陽睜開眼睛。
龍玖新區那黑暗又壓抑的霓虹街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安靜祥和的街景。
現在才下午三點,空中下著微微細雨,車窗上起了一層霧。
三點是個很令人尷尬的時間。
要做什麼事兒吧,馬上又晚上了,太晚。
不做什麼事兒吧,又感覺浪費了一下午。
而在這種雨天,下午三點最舒服的事情就窩在車裡,聽會兒音樂,玩玩遊戲,抽支菸。
但陳陽根本沒有這種閒情逸致,醒來就掛擋,直奔希頓酒店而去。
......
半個小時後,陳陽已經來到了希頓酒店十層的走廊裡,腳上的泥水在地毯上踩出一串印子。
前方盡頭的董事長辦公室門口站著幾個人,個個臉色凝重,在商量著什麼。
陳陽走到門口,先讓人進去通報一番。
很快裡面就傳來聲音。
“陳先生,進來吧。”
推開門。
入目先是癱在辦公椅上的許南天。
他穿著一身西裝,頭向後仰著,眼睛半睜著,無比空洞。
嘴角流出一大灘白沫,流到了衣領上。
而桌子上還有頭戴式天堂機,顯然被人剛剛摘下來不久。
一個穿著紅色小西裝,紅色包臀裙,紅色高跟鞋,塗著紅唇的中年女人痛苦的蹲在許南天的椅子邊上,淚流滿面。
陳陽帶上門,輕嘆一聲:
“楠姐,節哀。”
眼前這位女人,正是陳陽要找的物件,當初在火葬場為他和許南天都提供庇護的楠姐,她是許南天一輩子都沒有過門的老婆,也是希頓酒店的幕後大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