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就是個牲口。
是的,只有這兩個字可以形容此時的他了。
從他捧起第一捆稻葉後,就開啟了狂暴模式,不斷的狠狠的朝拌桶裡摔著稻葉。
那些依附在葉子上的穀粒,就跟下雨似的紛紛剝落。
其實一開始陳陽乾的這麼急,秦伯伯和大嬸子們都有些不屑一顧。
幹活,講究的是堅韌持久,哪有這樣上來就呼呼呼的。
現在可是八月盛夏,田裡的氣溫超過了35度,就他這麼幹,不出十分鐘就得中暑。
可十分鐘後,陳陽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半個小時,也沒停。
一個小時,還沒停。
兩個小時,他甚至還更起勁了!
村民們,包括秦伯伯都驚呆了,這傢伙是永動機嗎?
人形收割機就是這麼來的?
其實可以看得出來,陳陽此時很熱,也肯定是很累的。
但凡下過田的人都知道,打穀子真的不是人乾的事情,往往一天下來,能把人累的腰都直不起來。
陳陽現在也是,可以看見他的汗水已經把衣服完全浸溼了,面板也被曬的通紅。
可他就跟驢一樣,有使不完的勁兒。
這一幕,也被田邊的小歡看在眼裡。
她之前在院子裡看到陳陽和伯伯下田去了,就在家裡煮了一大壺茶水,端到田裡來。
此時她正戴著一頂小草帽,和阿黃蹲在田坎邊上,捧著臉看著稻田裡的那個男人。
別人不理解陳陽為什麼這麼下死命幹活,但小歡懂。
他在發洩。
他在透過這一次一次的摔打,宣洩著心中激憤難平的心緒。
那摔打出去的稻穀,在陳陽眼裡,可能是他不堪回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