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件大事兒一過,杜寶秀便認為,她們又可以專心的上班了。
然而,事情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美好。
五月中旬,杜寶秀忽然接到一個江海市看守所打來的電話。江海市,杜寶秀對這個城市並沒有多深的印象,然而,打電話過來的看守所,她不能不去。
徐洲剛跟季大少爺出差了,杜寶秀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先去看一看,她直接去的看守所,應該沒什麼事兒!
“你一個人行嗎?”周紅梅跟徐建國不放心,周紅梅對著準備簡裝出行的杜寶秀不放心的問道。“要不,讓你爸跟你一起去?”
“媽,沒事兒的!”杜寶秀對周紅梅說道,“晚上的時候,徐洲就該忙的差不多了,我那個時候就給他打電話!他要是忙完了,可以直接過去找我!”
“那你一定要記得打電話啊!”周紅梅聽了,連忙開口叮囑道。“對了,季大少的電話號碼你記得嗎?記不得你抄一個帶在身上,別忘了!”
“忘了也沒事兒!”一旁的徐建國跟著說道,“忘了你就打電話回來,我們把號碼報給你也一樣的!”
“嗯!”杜寶秀應著,她記性不錯,這種可以跟徐洲聯絡有關的東西她都記得的,“爸媽你們安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好,到了記得打個電話回來!”把人送出門,周紅梅還不忘叮囑。
南城到江海市,坐火車也要五六個小時,杜寶秀坐的九點多的車,到達江海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下了車,杜寶秀就給家人打了電話。
不想轉來轉去,也怕找不到路麻煩,杜寶秀直接打了車去江海市的看守所。
然後,她見到了那個要見她的人——古馨媛,現在的蕭馨。
只是,看到這個人的時候,杜寶秀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現在的古馨媛,早已經不是她之前見過了的模樣,現在的古馨媛,頭髮花白,原本緊緻白皙的面板也變得鬆弛老化,再沒有之前見到的雍容華貴,更像一個邋里邋遢的小老太太。
聯絡杜寶秀的人,跟她簡單的說過了,古馨媛是因為義憤殺人,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被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男人——錢舒桐。
自從錢舒桐回家之後,兩個人的生活就變成了一團亂麻,錢舒桐斷了一條腿,心裡面根本就承受不了從前玉樹臨風的自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巨大的心理落差,扭曲了他的思想,再加上之前聽到的那些挑撥離間的話,認定了古馨媛見死不救,回來以後,就變著法子收拾她,起先,古馨媛被他打了,不敢相信,傷心難過,而後,就開始學會反抗了,他不滿,她同樣滿心鬱氣,他憑什麼拿她撒氣?
於是,兩個人的日子就水深火熱了,不是他把她打傷,就是她把他抓傷,一開始只是動手,慢慢的,就有了工具,觸手可及的東西,都可以拿來往對方身上招呼,枕頭,碗,磚頭,菜刀……
這一回,古馨媛被錢舒桐打狠了,就跑去了廚房,拿了菜刀往錢舒桐的身上招呼,一刀兩刀……總之,錢舒桐被剁的沒了一絲氣息,好在,回過神來的古馨媛自己去了公安局自首了,一身是傷的她,又加上自首,這才保住了她的命。
所以,為什麼就要跟她見面了?杜寶秀看著坐著自己對面的女人,一臉不解的問道。
“不管怎麼樣,你也是我的女兒,這一點,無論你怎麼否認,都不能改變!”古馨媛看著杜寶秀,語氣平靜的說道。
杜寶秀看著她,神情平靜,內心更是沒有一點波動,你說你跟我聽我的,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古馨媛看她這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顯然,對她的態度不是很滿意。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沒什麼立場生氣。
“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我也知道你不把我這個親生媽媽放在眼中!”古馨媛收斂了脾氣,看著杜寶秀,語氣平靜的說道,“錢進是你弟弟,我現在坐牢了,我沒辦法照顧他,我想把他託付給你……”
古馨媛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坐在自己對面的杜寶秀一臉譏誚的看著自己,古馨媛的臉色黑了黑,忙補充道:“你放心,不是讓你白照顧的!只要你照顧好錢進,我名下的財產可以分你三分之一!”
這事兒,也是經過古馨媛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杜寶秀跟她男人能力都挺強的,關鍵是他們都不是那種見錢眼開沒有一點操守的人,把錢進跟她的財產都交給他們打理,等她出來之後,那些東西,除去付出的報酬,其他的都還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