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著,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要變成禿子。
經過這一事兒,林寶珠也是不怎麼相信徐杏了,可對聯要寫,而她又不想丟人,只能跟著她。
徐杏給她找了一個村小學的老師,就是她家的鄰居,“人家是做老師的,肯定比徐洲寫得好!”
聽見這話,林寶珠就當沒聽見一樣,若是真像徐杏說的,那徐杏她爸為什麼要捨近求遠?不找這個鄰居老師寫對聯,反而去找徐洲?
這個老師姓滕,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外村人,入贅到了桃園村,在村小學當了幾十年的一年級班主任,他本身也不是什麼高學歷,不過,教一年級綽綽有餘了。
見徐杏帶人來請他幫忙寫對聯,覺著無論是徐杏還是林寶珠,都有一張慧眼,比村子裡的那些愚昧的人明智多了,他一個人民教師,寫的毛筆字難道不如一個高中生好看?
偏偏來找他寫對聯的人寥寥無幾,也就媳婦兒家的幾個親戚來找他。
“你們放心,今兒個我一定給你們好好寫,讓你們看看真正的對聯應該長什麼樣,絕對別去鎮上買的對聯都好。”
兩人見他信誓旦旦,倒也多了幾分期待,只是往往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林寶珠捧著對聯出來的時候,面上的表情那叫一個一言難盡。
徐杏跟在她的身後,同樣滿臉複雜。
“那個……不管怎麼說,總比咱們自己寫的好!”徐杏遲疑了片刻,還是拍了拍姐妹的肩膀,小聲的安撫。
“……你說的對!”呆愣了半晌,林寶珠這才有氣無力的應道。
徐杏:“……那你那個髮卡還給我嗎?”
徐杏擔心的,從來就不是字好不好看,而是能不能如願拿到那個漂亮的蝴蝶髮卡,畢竟,無論是好是壞,那對聯都不是貼在她家門上。
“給給給!”林寶珠揮了揮手,不勝其煩地說道,一箇舊髮卡而已,她從來都不缺這些。
算了,聊勝於無。
雖然醜了點,好歹比她寫的好看。
徐杏聽了林寶珠的話,頓時歡喜了起來,屁顛屁顛的跟她回了家。
年三十,這一年的最後一天,家家戶戶都會以一桌美味的菜餚來收尾。
明天,就是新年的第一天,人們就要開始新的奮鬥了。
所以,除夕這天,在承受能力之內,這頓中午飯能做的多豐盛就有多豐盛。
徐洲親自下廚,周紅梅雖然嫌棄他浪費,可也還是由著他了。
糖醋魚,東坡肉,醋溜肥腸,麻婆豆腐,粉蒸排骨,藕餅坨子,涼拌豬肝,還有一盤豬肚湯。
八盤菜,在這個時代的農村也算是高標準了。
徐建國看著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笑眯眯的把女婿送給自己的好酒給拿了出來。
“哎,要是那幾個丫頭都在就好了!”拿著酒瓶子,徐建國忍不住感慨道。
大過年的,誰不想一家團圓?偏他家閨女多,過年那一天都得在夫家,這幸好兒子娶了個媳婦,小女兒還沒嫁,要不然家裡更冷清。
“有什麼好著急的?大年初二那天,都得回來!”周紅梅說道,“也就兩天的事兒!”
“可我想讓我那幾個女婿都嘗一嘗咱兒子的手藝!”徐建國說道,初二回孃家,兒子和兒媳婦自然也要去向前村的。“他們那天還跟我比,說什麼他們媳婦做飯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