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城和祝鑑是天不亮就被人抬上馬車的,齊音珵守著一夜沒睡,讓人支開了鄭起和那些羽衛,否則以鄭起的醫術,把顧懷城弄醒是能的。
自然,馬車走了一天一夜未曾停歇,齊音珵一直與顧懷城在同一輛馬車上,到了第二日下午夕陽落山之時,馬車聽到了一所驛站前,恰巧,顧懷城也醒了。
他醒來時還頭疼腦漲的,環視了馬車內的環境,才碰了碰齊音珵的胳膊。
“這是哪?”
他的酒量沒這麼差,看這情形,已經是在回魏國的路上了,唯一能斷定的,便是齊音珵遞給他的那杯酒有問題。
齊音珵自然是心虛的,可也沒過多表露出來,只答:“到了殷國邊緣的驛站了,明日便可入魏國境內,皇上先下來歇息吧!”
“嗯,朕先上去,你待會兒把賢兒抱到朕的房間去。”他點頭下了馬車,看著外面的羽衛再來來回回的搬東西。
顧懷城環顧了一圈四周,找到了鄭起的身影,“鄭起,跟朕上來。”
鄭起弓著腰提著藥箱隨他上了二樓的包廂,唯獨留下的齊音珵,惶恐是有的,可惶恐過後,還有一絲釋然。
如今賢兒不在了,沒有什麼能威脅她的,也沒什麼能值得她畏懼的了。
驛站二樓的廂房裡,鄭起給顧懷城診脈,等了那麼一會兒,鄭起收回了手,“秉皇上,您該是中了蒙汗藥,這藥效過了,也就沒什麼事了。這兩日皇上與祝大人都未下過馬車,未曾也曾生疑問過皇后娘娘,可娘娘卻說皇上喜靜,不願下馬車。”
這事,可不就他的好皇后一手策劃的嗎?她自然得竭力掩飾了。
齊音珵,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你去看看祝鑑。”
等鄭起走到門口時,顧懷城又說:“把皇后朕叫上來。”
“是。”
鄭起開門之時,恰好齊音珵就在門口等著,他喊了聲“皇后娘娘”,便提著藥箱離開。
齊音珵面無表情的進去,顧懷城立刻沒什麼好脾氣的問:“不是讓你抱賢兒上來麼,賢兒呢?”
齊音珵跪下,不語。
他眯著眼打量了幾秒,“皇后這是要跟朕攤牌了?賢兒這會兒不在也好。”
她思慮了幾秒,不知該作何鋪墊,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得開門見山:“臣妾把賢兒留在母后身邊了?”
顧懷城聽完,面色一僵。
片刻,他又像是沒聽清一樣,再問:“齊音珵,你再給朕說一遍,賢兒呢?”
“賢兒被臣妾留在殷國了,留在母后身邊了。”
他來回踱步了幾圈,走到他近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好啊齊音珵,你膽子可真是大啊,敢他媽給朕下蒙汗藥,敢把朕的嫡長公主留在殷國,你信不信,朕馬上就去把賢兒抱回來!”
他說罷便甩開她,大步朝門邊走去。
齊音珵是真的怕他去把孩子要回來,不顧一切的從地上爬起來,衝到他後背上環抱住他的後腰:“懷哥哥,珵兒從小到大都沒求過你什麼,這次,當珵兒求你,讓珵兒任性一次,就一次,也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