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邊的小石橋上,齊音珵孤零零的站在橋身,彷彿遺世獨立,很清冷的樣子,美的一塵不染,卻又讓人望而卻步。
橋下的男子,站了許久,終於猶豫著走到了珵兒近前,頓了好久,他聲音沙啞的開口,喊了聲“珵兒。”
珵兒一驚,猛的回頭,看見幼時熟悉的面孔,沒有太大表情的道:“少將軍。”
秦尚駿的神色一僵,扶住橋上的石欄,眺望著遠處的風景,有些感慨,“是啊,如今時過境遷,想聽珵兒喊一聲駿哥哥都難了。”
珵兒苦笑,“駿哥哥二十六歲了,該成親了,秦大哥家的大公子都五歲了,你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家事了。”
“再等幾年吧。”
再等幾年,徹底忘記你。
“這幾日我便要同懷哥哥離開殷國了,此番離開,想必是再也回不來了,故鄉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現下看起來都是這樣可愛。”
秦尚駿轉身,凝視了幾秒比她矮了一頭的小姑娘,“我以為,你此番回來,就不會走了,太后和四哥都那麼寵你,你隨便撒個嬌,誰都捨不得放你離開了。”
是啊,她隨便撒個嬌,母后和哥哥,不惜一切也會把她留下的。
可她如今是魏國的皇后,為了兩國安定,她不能這麼自私的。
“兄弟姐妹數十人當中,父皇母后最寵愛的便是我,如今最不孝的,也是我,駿哥哥,我要是永遠長不大多好啊。”
他也嘆了一口氣,“不願意走便留下吧,出使魏國的那幾日,即便你竭力的掩飾,可我還是看出來了,珵兒,過得不幸福,為何還要回去呢,留下來,你依舊是皇宮裡最受寵的公主。”
風捲起她的髮梢,將她的苦笑儘量遮住。
“我不能再這樣任性了,因為我,皇兄,皇嫂,你,父皇母后,誰都不幸福,我又怎麼能拿父皇竭力給我爭取來的東西隨便揮霍。”
再然後,相視無言,因為誰都回不到從前,誰都不能像兒時那樣袒露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