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泡了好一會兒,孟允川這才睜開眼,起身正準備從桶裡出來。
突然,心口一陣悸痛,那久違的彷彿來自靈魂深處的灼燒感,讓他立刻抓住了桶邊。
“咯吱!”
木桶發生一聲吱呀,被孟允川捏住的那處立刻被他掰斷,桶邊瞬時間缺了一角。
孟允川死死咬牙,黑眸緊緊盯著水面,對突然甦醒的佛陀舍利,只恨不得立刻將它從心口挖出來!
他白日殺了兩個人,之前不發作,現在姍姍來遲給他逞威風?
呵,孟允川覺得可笑。
這舍利有意識,覺得殺人不好,他殺了就要懲罰他,可怎麼不見他動手的時候阻止呢!非得在這兒馬後炮一樣的彰顯自己多麼正義。
他身上戴著的困龍鐲都沒這麼事多。
孟允川臉色微白,直起身,緩緩走出木桶,拿起一旁的新衣慢慢穿了起來。
舍利的作風孟允川早就瞭解了。
以前他只要動動殺心就要折磨他,後來他犯了殺戒,舍利日夜不休懲罰他,堪稱極限!而人一旦有了更過分的舉動作為對比後,後面再犯事,懲罰也不會嚴重。
這就好比孟允川犯殺戒,以及動殺心之間作對比。
從流漿地出來後,孟允川做的最過分的事,也不過是任刑罰堂弟子待在地牢的那段時間。
那段時間裡,孟允川可從來並動過所謂的殺心,偶爾心思鬆動被舍利察覺,也不過小小的懲罰一下。
他心如止水,半點惡意不露,掩藏得極好,就連一直戴他身上的困龍鐲,都從未發作過一次!
緊貼著手腕的黑色手環安靜異常,黑與白的鮮明對比,終究是被黑色的衣袖掩蓋其下。
孟允川面色平靜,若不看他微顫的睫毛,加上走動間不太正常,可能真察覺不到他的異樣。
孟允川躺在了床上,閉眼忍受著身體裡的灼燒陣痛感。
按著他以往的經驗,未來幾天他都不會好過,佛陀舍利不會放過他,怎麼壓制住這股疼痛呢。
孟允川蹙眉深思著。
或許,他可以問問多寶閣,有沒有冰烯鳥的內丹。
……
獵天考慮了一晚上。
對於分開時孟允川朝他說的話,獵天很明白這是對他的招攬。
儘管小白臉心狠手辣不明來歷,但他有錢還大方!
他可是看著他從多寶閣出來的,就算沒身份也賊有錢,靈玉就不說了,陣旗丹藥用的隨意,尤其是喂他毒丹試藥的做法,估計本人就是個煉藥師!
北地有多缺煉藥師是個人都知道,煉藥師多稀缺啊,走哪兒都得被人保護著,可偏巧就有這麼一個膽子大落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