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川目光一轉,“師傅拿這個做什麼?”
鐘鳴嘆了口氣,“還不是前幾日道宗死去的那個女弟子,事情明明已經解決,可就在三天前,道宗一個叫姚洋的弟子,硬說那女弟子是被人害死的!”
孟允川眼神閃了閃。
“那女弟子身上的傷,都是異植所為,死因更是被黑蔓藤勒進骨肉裡,活生生肺腑破裂致死!哎,真是罪過。”
鐘鳴搖頭,神色憐憫,“死因已經匯給了道宗,道宗那邊也不追究,偏偏就這姚洋抓著事不放,整日在宗門內四下嚷嚷,鬧得弟子們都無心修煉……這不,掌門就讓我看看這些黑蔓藤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孟允川之前一直待在寒潭,現下方才聽說這幾日發生的大事。
聞言,孟允川面上半絲慌張情緒都沒有,只是垂眸靜靜思索兩秒,方才問道:“那師傅,那個姚洋現在還在宗門叫嚷嗎?”
鐘鳴沒察覺到異樣,點頭道:“可不是嗎?據說易西峰的弟子都快被煩死了。”
“哦!”鐘鳴抬頭,好笑地指著谷外,“你瞧著吧,等會兒他從外面回來,便會過來的,就站在藥全峰山腳下,凡路過的弟子都要被他說上兩句。你等會兒回去,說不得能撞上。”
孟允川默默笑了笑。
待到鐘鳴再度低頭,無人看到的角度下,孟允川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姚洋麼。
……
離開山谷的時候,不同於以往直接召喚澤雲獸,孟允川徑自向藥全峰山腳走去。
來藥全峰的人,基本不是煉藥師,就是打理異植的弟子,要麼就是像孟允川這樣接了宗門任務過來的。
這個點,練氣弟子們都趕著去飯堂用餐,路過山腳的時候,面上或多或少有些無奈、不耐煩。
“八日前的下午你可曾看到過柳師妹來這兒?”
“你有沒有看到柳師妹什麼時候來這兒的?”
一個男人持著劍,風塵僕僕,鞋面還沾著些許黃沙,似乎是剛從外面的流沙平原回來。
男人站在山腳,每見到一個下山路過的弟子,都會攔住問他們一句類似的話。
弟子們對這人委實無奈得緊。
若說問一兩次倒也還好,偏偏這接連幾日,下山時總會遇到這人,就跟記不住人似的,每每見到都要被問相同的一句話!
他們這些人,是真的心累。
孟允川站在遠處的樹後,默默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個面容,這個聲音,他想起來了。
好像是當初躲在後面,出言不遜,還心懷嫉妒的人呢。
原來他就是姚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