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魘心知不妥,一手開啟那個盒子,只見自己在白白體內所下的銀黑『色』符咒正纏繞在盒子裡一小撮雪白的狐狸『毛』上!
白白身上的法咒被人解了,這個人抓走了白白!
三界之內知道這種秘術的人極少,而這個人竟然能夠在他全無意識的情況下解除這種秘術!
墨魘震驚之餘,只覺得手腳冰涼,一種從沒有過的恐慌漫上心頭,他的白白不見了!他再也感覺不到她,再也找不回她了!
盒子底下有一張小小的信箋,墨魘雙手發抖地拿起那張薄紙,上面只寫了幾個字:
今日之內殺了天帝,否則白白將會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殺了天帝!
墨魘慢慢握緊拳頭,將那種薄紙『揉』作一團……天帝死了就可以換回他的白白,那就讓他去死吧!反正他早就該死了!
墨魘身形一閃,如一道黑『色』的利箭向著天庭方向而去。
青涼觀內,雲虛帶著白白的父母一道返回,白元松夫『婦』聽過事情的原委,對天帝更又痛恨幾分,雖然也知道事有蹺蹊,不見得真的是天帝所指使,但終是他惹來的禍端,他們不敢也不願相信白白已經遭逢不測,只希望她真的是被人劫走,墨魘能儘快把她找回來。
明乙閉關的石洞外不遠處,一隻藍『色』的鸚鵡站立在一株大樹的樹枝上,藏身於濃密的枝葉之間,注視著石洞周圍的動靜。
現在守在洞前的是雲景與雲闌,他們剛剛接了雲疏與雲虛的班,看來明乙的幾個弟子是打算每天三撥地輪番守護師父了。也好,他們分不開身,自然就沒人能夠去阻止墨魘殺天帝了。
只要天帝一死,天庭就會大『亂』,那些小仙們早已經去了地府陰司,天庭就是塌了也與他們不相干,沒了天庭眾仙的壓迫欺凌,他們日後應該會更好過。藍玉雖然不屑於小仙們的軟弱可欺,但終究對他們還有幾分香火之情。
藍玉心念電轉,轉而飛向童子玄書的住處,他必須再做點什麼,以確保青涼觀的人絕對無法再壞他的事!如果可以,他不介意順便報了明乙當年破壞他計劃的仇。
藍玉飛去不久,樹蔭下一個黑影無聲無息跟了上去。
玄書正在丹房裡煉製『藥』丹,青黑『色』的丹爐被三昧真火燒成了通體赤紅,丹爐裡的丹『藥』關係到明乙真人能否順利度過大劫安然出關,半點疏忽不得,所以雖然丹房裡悶熱之極,他依然一刻不離地守在裡面。
丹房裡尚有兩名打下手的小童子正輪流用法器保持著適當的火候,同樣幾乎被熱掉兩層皮,好不容易等到玄書一聲大喝“好了!開爐!”兩名童子法器一收,往後跳開,另外上來兩人舞動金絲勾起了爐上的蓋子,三顆金丹緩緩自爐中升起。
玄書舉起手中的玉瓶,瓶嘴對著金丹方向揚了揚,三顆金丹有生命一樣飛入了瓶中。隔著瓶子還能感覺到剛剛出爐的金丹上透著的熱氣。玄書滿意地舉起瓶子對四名小童子道:“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明日還要辛勞各位。”
四名童子連道不敢,互相攙扶著出門而去。從明乙真人閉關起,他們每天都要這樣煉製金丹,每三日煉成一爐,煉丹期間不能離開丹房半步,煙熏火燎的環境下從事重體力活,就算他們是仙身,也很有些吃不消。
玄書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這種丹『藥』不能久放,他們也不必如此辛苦,只希望真人這道方子真的能助他度過死劫了,那他們再辛苦也有價值。
窗外不遠處,藍玉不屑地注視著他們的煉丹過程,見此刻只剩玄書一人,心知機會就在眼前。它一張嘴正想噴出準備已久的『藥』粉,忽然覺得背後一陣風聲襲至,他吃驚之下一口氣噎著,那一團『藥』粉便沒有噴出去,他的身體向前衝去想避開身後的襲擊,但還是遲了一步。
尖銳的痛楚自背上傳來,他只見眼前的景象快速劃過,接著身下便傳來了猛烈撞擊帶來的劇痛,一個黑影牢牢籠罩在他的上空,是小黑忽然從後方撲出,將他直接撲倒在樹下的小石子路上。
藍玉大怒,掙扎著想奮起施法反抗,不過一切已經太遲了,小黑得意地“喵嗚”一聲跳開,一個銀『色』的絲網兜頭罩下,他剛剛施出的法力撞在網上馬上就被反『射』回來,藍玉連受重擊,終於支援不住慘叫一聲倒在了網內。
玄書剛剛已經退了開去,站在他的位置上的變成了雲起,雲起一言不發先連續施法,用好幾種定身法定住了藍玉,教他半分動彈不得,然後才上前來一手提起絲網,微笑道:“小黑說你還會再來,我還不信,沒想到竟然真讓它料中了。”
小黑得意洋洋地一躍跳到雲起肩上,大聲道:“別的不敢說,捉鳥兒誰能比得過我們這些靈敏又矯捷的貓?”平常它是不敢隨意往雲疏、雲起身上跳的,他們不死雲景與雲虛那麼毫無架子,總是一副凜然清貴不可侵犯的模樣。但今日不同,今日它立了大功,想必到雲起肩頭上去站一站他也不會介意。
“快說!你把白白藏到哪裡去了?”小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無奈藍玉現在連嘴巴舌頭都動不了,自然也無法回答。雲起怕它有什麼怪招,沒做好防護措施前,不敢雖然解開它身上的定身術,只得安慰小黑道:“待會兒我叫上雲疏與幾位師弟再一起審它。”
小黑齜牙咧嘴威脅道:“最好白白沒事,不然……哼哼!看我不一口一口把你生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