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皇帝卻並未給出任何其他反應,只是神情淡淡問了一句:“二小姐似乎很吃驚。你此前見過朕?”
雲破月愣愣地看著他,看到他冷漠疏離的神情,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並不遙遠的記憶中。
她聽聞玲瓏崖附近靈氣洶湧,有寶物出世,便前去探尋,誰知寶物沒撿到,卻撿到了一個男人。
渾身是血的男人。
他傷的很重,她費盡心力幫他包紮,為他渡靈氣,修復筋脈。
男人長得極為好看。修長如墨的眉毛在睡夢中總是緊蹙著。
雲破月永遠記得他傷勢好轉,終於醒的那一天,她守在火堆旁邊,因為照顧他疲憊地睡著了,睜開眼時,他那雙溫潤如玉的鳳眸像是溫柔的深淵一般安靜地望著她。
雲破月在那一刻就陷進他深邃如星空的眼睛裡去了,雖然後來發現,他眼睛因為重傷,是瞎的。他也啞了,不能說話。
兩人度過了半年寧靜的時日後,在某天清晨。他突然失蹤了。
所有關於他一切的遺留全部都消失了。
這讓雲破月甚至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他根本就沒有實際存在過。
而現在,他又真實地出現在她面前。
可如果他是阿渡,怎麼可能不記得她?
不會的。
世上可能有長得像的人的,但他的阿渡一定會記得她。
雲破月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臣女認錯人了。還請皇上恕罪。”
司臨渡深邃的鳳眸凝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溫潤地道:“無妨。”
雲破月行了一禮,平復心情,走近床邊。